緬甸,土瓦daei)。
街道略顯破敗,塵土飛揚。
一輛沾滿泥濘的大型越野吉普車轟鳴著穿梭其中,開車的是餘普,副駕駛上的勾魂正緊張地對照著手機導航和一張皺巴巴的紙質地圖。
“普哥,”勾魂指著前方,“我們沿著這條‘班杜拉路’繼續往前,大概再開三公裡,會看到一個環島,走第二個出口上‘仰光土瓦公路’,然後基本就是一條大路直通仰光了。不過聽說這段路前段時間被雨水衝垮了一段,不知道修好沒有,可能得繞點土路……”
餘普一邊開車,一邊微微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但他的目光卻如同鷹隼般不斷掃視著車窗外的情況——街邊的小攤、停放的車輛、路口的人群……從泰國拉廊一路闖關過來,經高當、過丹老,他們遭遇了不止一次看似偶然實則有意的攔截和伏擊。
但每一次,都在對方發動之前,就被餘普以驚人的直覺和洞察力提前規避或強行突破。
車上的眾人,包括一向桀驁的鳥嘴和牛頭,此刻對餘普的判斷力已是心服口服。偵察排長和副連長的功底,在這種亡命奔逃中展現得淋漓儘致。
當然,餘普的超強預判並非完全依賴個人能力。
此刻,他的耳朵裡塞著一隻微型耳機,裡麵不時傳來清晰而簡潔的情報提示,聲音的主人是他無比熟悉和信任的小伍。
對於小伍提供的情報,餘普沒有絲毫懷疑。
一方麵,他相信小伍絕不會害他;另一方麵,也是更重要的一點,他清楚小伍背後站著那個男人——陳朔。
在餘普見過的人裡,陳朔的能力和格局堪稱頂尖,沒有之一!
雖然他不知道小伍是如何獲得如此精準、實時的境外情報的,但隻要想到這是陳朔安排的後手,強如餘普,心中也會湧起一股難得的安心感。
就在這時,耳機裡再次傳來小伍的聲音,語氣急促:“老班長,前方主路約兩公裡處,環島附近有異常。監測到大量人群聚集,表麵看是一個‘‘塔鑾’節當地一種佛教慶典)的祈福活動,但很多‘信徒’腰間或腋下有異常,疑似隱藏武器。建議立刻規避!”
餘普聽完,對著後視鏡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仿佛小伍能看見一般。
眼看就要到達勾魂所說的那個環島路口,餘普卻猛地一腳油門,同時急打方向盤,越野吉普發出一聲咆哮,輪胎摩擦著地麵,猛地拐上了北側的一條岔路!
這條路人煙明顯稀少,道路也更加顛簸不平。
勾魂一愣,趕緊看著地圖,急忙道:“哥!錯了!這條路不是去仰光的!這是往北去耶城、土瓦深水港方向,再往北可就進入克倫邦地界,直奔緬北了!去仰光得走前麵那條主路!”
餘普手握方向盤,目光沉穩地注視著前方崎嶇的道路,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沒錯,就走這條路。”
他歪頭看了一眼窗外,解釋道:“對方不是傻子,難道猜不到我們要去仰光?所有通往仰光的要道,恐怕都布滿了口袋等著我們鑽。對敵,就是要出其不意!”
如果是彆人突然這樣改變計劃,勾魂早就開罵了。
但這話從餘普嘴裡說出來,勾魂隻是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連連點頭:“有道理!普哥說得對!就去緬北!讓他們在仰光傻等去吧!”
車子後排,鳥嘴聽了兩人的對話,插嘴道:“勾魂,你他娘的彆光嘴上說有道理!趕緊看看地圖,緬北那邊可是軍閥割據,比政府軍地盤還亂!kk園區聽說過沒?就那片!彆一頭紮進土匪窩裡!”
他雖然嘴上說著危險,但眼神裡卻閃爍著一絲興奮的光芒,補充道:“不過……老子預感,那邊才是咱們的機會!亂世才能出英雄,才能渾水摸魚!”
餘普從後視鏡裡瞥了鳥嘴一眼,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車輪卷起滾滾塵土,向著未知而危險的緬北地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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