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位姓蘇的怕是蘇雲。
世襲錦衣衛千戶,從雲南來,曆經大明開國數百年不倒的蘇家了。
“還有麼?”
“有,小旗大人有太子的贈書,足足六本!”
“什麼書?”
修允恪撓撓頭:“大人,小的不識字啊!”
“你怎麼知道?”
“餘家大爺把書放在貢桌上貢著呢。”
“出去吧!”
“是!”
望著修允恪躬身離開,一道幽幽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來:
“餘家的夥食好,但也彆忘了你是軍中人。”
修允恪一愣,冷汗頓時就湧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這是被敲打了,敲打自己莫要忘了自己是衛所的人。
“是!”
……
餘令來到武功衛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天沒亮就從家裡出發,騎著的是從京城來長安的那匹老馬,屁股雖然疼,但馬術卻是長進了不少。
果然還得乾中學啊!
餘令是小旗,還是正兒八經的小旗裝扮。
進入軍營雖受到了不少注視的目光,但並未被堵著進不去。
不是軍營好進,而是上頭有人已經發話了。
餘令一進軍營的時候,劉指揮僉事已經知道餘令要來了,他決定親自跟著孩子聊聊,一個孩子而已……
一個孩子能藏得什麼心思呢?
餘令進了衛所,餘令以為軍營多少帳篷,有來往巡邏的士兵,有把軍營圍繞起來的柵欄,有各種威風凜凜的將軍。
等到了衛所,餘令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丈許高的城牆如同堡壘,走入城牆內入眼可見的不是什麼帳篷。
而是一排排的屋舍,餘令還看到了屋舍後的菜園。
不像是軍營,倒像是一個縮小版的城池。
不對,說是堡壘更合適。
餘令回過味來了,這應該是軍官辦公的地方,就跟縣衙一樣。
前者是隻管軍事,後者管民生。
跟著謝添走了最大的一棟宅子,在過了三道門之後,謝添突然在門檻前單膝跪地,大聲吼道:
“兵卒謝添,攜上官餘小旗,茹讓,今日特來拜見指揮僉事!”
見謝添在偷偷的拉自己衣角,餘令也趕緊單膝跪地,說道:
“卑職餘令,今日來拜見劉指揮僉事上官!”
沉默………
餘令跪在那裡不敢動,餘令有些納悶,謝添這麼大的嗓門,裡麵有人不可能聽不見啊?
難不成裡麵沒人?
就在餘令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裡麵傳來了一道淡淡的話語:
“餘小旗果然是讀書人,果然是去年學子案首的頭名,這進軍中報名而入的聲音都透著文雅!”
餘令心頭一緊,瞬間就明白了先前許久的沉默問題是出在哪裡了,趕緊大聲道:
“卑職餘令,今日來拜見劉指揮僉事上官!”
“聽不見!”
“卑職餘令,今日來拜見劉指揮僉事上官!”
懶散的聲音再次傳來:“聽不見!”
“卑職餘令,今日來拜見劉指揮僉事上官!”
“大聲點!”
餘令深吸一口氣,終於明白剛才謝添為什麼要使出吃奶得勁的大吼著說話了,原來軍中有這個門道啊。
“卑職餘令,今日來拜見劉指揮僉事上官!”
這一次餘令也使出了吃奶的勁。
吼的太猛了,嗓子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連連咳嗽,嗓子也火辣辣的疼。
“嗯,這次好,軍中之人就該這般的豪氣,把刀放在門口,記住了,這是今後的規矩,進來吧!”
餘令聞言又是一哆嗦,腦子一下子就想到了故事裡的林衝。
指揮僉事四品官,現在的武功衛所,哪怕現在沒有節堂這麼一說,那他住的地方也是商議機密重事的廳堂……
餘令忍不住抬起頭望著謝添。
謝添望著餘令瞪大的雙眼,知道餘令肯定是誤會自己了,誤會自己怎麼沒告訴這些。
見狀他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低聲道:
“大人冤枉,小的這是第一次來,平日連大門都進不來的。”
餘令解下刀,深吸一口氣,邁步跨過了門檻。
跟在餘令身後的茹讓咬了咬牙,抬腳跟了進去。
這是他第一次來。
不知為什麼,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子,身子總是不受控製的微微發抖。
跨過門檻,餘令才發現這是一個大的超乎想象的廳堂,一個連燈都沒有的廳堂,在視野的儘頭坐著一個人。
“抬起頭!”
餘令趕緊抬起頭。
劉指揮僉事打量著餘令,望著麵容俊秀的餘令,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俊秀的人。
因為俊秀的人拿不起刀子。
心裡雖略微不喜,可他還是有些驚異餘令那雙深沉的眼眸,忍不住讚道
“好俊的小子,身上果然有靈氣!”
餘令心亂得厲害,此時此刻,京城欽天監的眾人也亂的厲害。
西邊的那顆熒惑之星更亮了,傍晚都能看得見了。
過些時日,那是不是白日也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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