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沒見過的,又或是覺得新奇的,他們都會詠一首。
吳秀忠等人望著這兩位禦史眼裡都是光。
餘令眼裡也冒光,這作詩的頻率比寫日記記錄見聞的頻率都高。
至於內容如何就不說,高效率就不能對質量要求太苛刻了。
餘令在心裡默默的計算了一下。
如果按照他們“詠”的頻率,等他們到了就任的地方,再努力一把。
在有生之年兩人有極大可能超過“乾麻子”!
“《詠嘉禾》……”
望著春雨彙聚在一起從屋簷下落了下來。
餘令想了半天的腦子裡還是“春種一粒粟”,望著高興的兩人餘令決定回去睡覺。
這個天氣,既然走不了,那就好好地睡一覺。
“一場雨把我困在這裡,你冷漠的表情,會讓我傷心……”
望著唱著歌的少東家大步離去,眾人呆滯在原地。
調子很上頭,歌以詠誌,到底是誰讓少東家傷心了?
誰的表情冷漠?
……
聞喜縣正在下雨。
在長安老天爺也破天荒的下起了春雨,雨水不小。
這樣下下去就能把地澆透,池塘也能多聚些雨水。
餘員外望著院子裡的石榴樹,望著枝丫上的那抹淡淡的綠意。
日子一天天過去,悶悶看著院子裡石榴樹上的葉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她忽然猛的站起了身。
大門開了,苦心大師打著佛號進了家門。
悶悶看了一眼又黑又瘦的苦心大師,從後門鑽了出去直奔馬廄,牽出自己的馬就朝著東邊衝去。
“悶悶?”
聽著老爹的呼喚,悶悶頭也不回道:
“我哥回來了,我去接他!”
悶悶走了,兩名女子騎馬緊隨其後。
這些都是來自蜀中的女子,如今姓餘,她們和悶悶已經很熟很熟了。
餘員外望著苦心大師露出無奈的笑:
“大師莫怪,這孩子念叨來福念叨了幾個月,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不怪,福至則心靈,令哥是回來了!”
餘員外聞言大喜,也不管客人臨門,扯著嗓子就吆喝了起來。
隨著吆喝聲傳開,宅子立刻就熱鬨了起來。
苦心望著這個熱鬨的家笑著離開了。
“師父!”
“嗯?”
“這望氣之道你什麼時候教教我!”
苦心大師聞言笑道:
“我在大雁塔上看到的!”
快馬從遠處而來,蕩起了煙塵。
趙不器伸手搭了個眼簾,望著望著咧著嘴就笑了,跳下車之後就開始往前跑。
他看到了悶悶,看到了好多好多人。
隨著歡呼聲起。
隊伍的其他人也歡呼了起來。
因為他們看到了他們的家人,看到了他們的兄弟姊妹。
餘令望著自己身上的官服總覺得彆扭。
茹讓也彆扭,見餘令要脫,他趕緊安慰道:
“衣錦還鄉,不把最好的給人看,彆人還以為咱們出去玩了一趟呢!”
餘令無奈的歎了口氣。
見餘令歎了口氣,茹讓鬆了口氣。
還好沒脫,餘令要是脫了,自己一個人穿著官服豈不是很尷尬?
吳秀忠望著肖五。
在長安雖然恨死了一根筋的他,但離開這麼久,要說不想那是不可能的。
這才是自己長大的地方,熟悉的人啊!
“肖五,肖五,這次去京城我給你買了好多東西。”
歸來和迎接的隊伍碰撞到了一起,悶悶望著自己哥哥。
她想像小時候那般猛地撲到哥哥的懷裡。
突然想起她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
“哥!”
“誒!”
“哥!”
“誒!”
“我想你了!”
兄妹兩人,一人大聲喊,一人大聲回應。
茹慈望著這對兄妹,望著,望著,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兄妹見完了麵,悶悶一頭鑽到馬車裡。
“嫂嫂,悶悶想死你了.....”
一聲嫂嫂,把茹慈的心都喊得融化了,從坐墊下掏出一個小匣子,金銀首飾不斷的往外拿。
“昉昉,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死了,我也想你了!”
肖五爺忙碌了起來,跑前跑後,他不會數數,他隻會認臉。
見熟悉的臉都在,他撓著腦袋憨憨地笑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肖五猛的跑到了餘令身邊。
看了一眼餘令,他有點怕,轉身跑到吳秀忠身邊低聲道:
“忠哥,我病了!”
“咋了?”
“我褲襠裡有毛毛,你有麼~~~”
吳秀忠深吸一口氣:“你沒病!”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