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大兄不走了?”
“對!不走了!”
“啊!”
小寶哭了,他覺得這個結果太慘了,這怎麼是大兄的家啊!
按照如今這個樣子,自己今後得挨多少頓打啊!
他有些不能接受,抱著書,一邊哭,一邊離開了書房。
望著小寶離開,餘令笑了。
還好,這個家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不開心。
餘令把自己不能去樓觀台的消息告訴了悶悶,家裡不開心的人又多了一個。
片刻之後兩匹馬衝出了家門。
不用想,悶悶這一定是去找茹慈去了。
隨著年齡增長,悶悶現在有什麼事都不敢來麻煩哥哥餘令了。
隻要被老爹發現,悶悶就會挨罵。
望著悶悶和夭夭跑遠,餘令拿起書,他覺得大都督說的對。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自己之所以缺人,就是因為自己的圈子太小了。
“中舉,中舉,我要考舉人,我要考舉人啊~~~”
正在忙著升爐子的老爹聞言趕緊洗手,然後一直衝到供桌前,強忍著喜意,開始了碎碎念: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我兒總算開竅了,開竅了.....”
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餘員外牽著驢,朝著大慈恩寺衝去。
.......
在沈毅的目送下,劉敏寬離開了,朝著延安府而去。
隨著馬車漸行漸遠,沈毅這才慢慢的直起了腰。
作為三邊最具權勢的人物,他給沈毅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事情辦妥了?”
曹毅均聞言趕緊道:“回大人的話,事情辦妥了!”
“誰說的是真的!”
“回大人的話,沈公說的話是真的,武功衛所存在殺良冒功,雖然人頭是賊寇的頭,但都是婦孺和孩子的!”
“多少人!”
“參與這件事的人一共有四人,一千戶,三百戶,他們供認不諱,殺良冒功人數一百二十七人。”
馬車裡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
“你怎麼處理的!”
“人數太多,事發當日衛所也的確沒警示,這是大錯;殺良冒功為再錯,欺上瞞下為三錯,按照軍法,斬!”
劉敏寬再次歎了口氣。
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這劉武德是先前指揮斂事劉州的侄兒,人殺了,仇怨也就結了。
問題還是和自己沾親帶故,這事啊!
劉州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會對自己說什麼,可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他一定會怨恨自己沒有手下留情。
“大人為難了!”
劉敏寬笑了笑:“我有一點點為難,對了,那個餘令你見了,我安排的差事他沒有什麼怨言吧!”
“對著軍令發了好一會兒呆!”
“哈哈,發呆好啊,老夫在邊關都愁的沒人用,一個人身兼多職。
他年紀輕輕,不乾一點,怎麼對得起易逝的韶華。”
曹毅均聞言跟著一起笑了,等馬車裡的笑聲落罷,他壓低嗓門道:
“大人,我在衛所裡看到了東廠的人!”
“有東廠的人才對,這次不是殺了一群手無寸鐵的流寇,而是防衛出了大紕漏。
你想啊,要是一隊草原騎兵……”
“這事要是被朝堂裡的那群隻會耍嘴皮子的清流知道,彆說衛所的那群人逃不了一刀。”
劉敏寬頓了一下低聲道:
“我這個新上任不到一年的總督也難辭其咎。”
曹毅均咬了咬牙繼續道:“餘令餘大人和內侍的關係很好!”
“這有什麼關係呢,霍去病還是平陽侯府的女奴衛少兒與平陽縣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呢?”
劉敏寬大聲道:
“我們做人啊最怕就是聽彆人說他是某某人,我們其實應該看他做了什麼事,長安你也看了,你覺得如何!”
“很新!”
“百姓呢?”
“眼睛裡有了光!”
劉敏寬笑道:“這不就得了麼,閹黨裡都是壞人麼?彆信清流的那一套,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曹毅均懂了,忍不住道:“大人很看好他!”
“對,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我的確欣賞他!”
劉敏寬幽幽道:“他的那個保安隊很有意思,行伍之法,配三才之陣,可生萬象,戚少保的學問有人繼承了!”
曹毅均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懂!”
“不懂是對的,萬一他今後成了三邊總督呢?”
曹毅均聞言猛的瞪大了雙眼,一時間忘了淩冽的寒風。
他?
三邊總督?
曹毅均使勁的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餓昏了頭,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