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其他家也是一樣,甚至比餘家還誇張。
豪門大院,如果府裡麵都是仆役之流......
如果真的聽說書人所言,進去三兩個遊俠,七進七出,就能滅一個家……
這簡直就是胡扯。
就算這群人進去了,怕是府邸裡麵的獵狗都打不過。
餘令,肖五,曹變蛟這個組合夠猛吧,翻錢家的牆不也隻敢坐在上麵用石頭砸。
因為訓練後的獵犬真的很厲害。
得知有賊人進犯的消息盧象升提著關公大刀來了。
怕有人說道,他把三弟送到府裡給悶悶解悶。
這樣,再有賊人來了,他殺人的時候就有借口了。
老張覺得盧象升沒實力,兩人打了一架,老張的腿到現在還是瘸的。
茹慈問他怎麼了,他說年紀大了摔的。
老張不好意思說他是被盧象升打的,他是真的沒料到文質彬彬的盧象升這麼能打。
休沐的小老虎來了,小撿挨打了。
隨後,他手底下的那些混混出動了,瘋狂找人,他們速度極快,很快就發現了幾個賊人。
在這京城無論是找人還是辦案……
這些混混最強。
然後,東廠地扁蛇又又又立功了。
現在整個東廠,誰不佩服地扁蛇,短短的兩年,都要混成百戶了,馬上都是檔頭了。
黑著臉打完了小撿,轉頭小老虎就滿臉生笑。
後背背一個,前麵摟一個,三個人在院子裡玩騎馬遊戲,孩子開心的笑聲在大院回蕩。
“最喜童顏嬌憨,頰邊微韻生霞,眸光流轉帶清嘉,一笑能融霜瓦。”
看著兩個可愛的孩子,小老虎哧哧地笑著。
……
在沈陽城內,餘令正在如饑似渴的學習著。
戚金正在教餘令戰場大局觀,王輔臣等人都在認真的聽。
這是餘令不具備的,也就是兵團作戰的能力。
“王輔臣,你剛才問的很好,一切未定,為什麼我現在就敢說建奴一定會把大營設立在渾河這裡!”
王輔臣想了想道:
“人,戰馬需要水!”
戚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大軍出征靠近水源是第一要素,第二你看這裡的地勢,這裡高,離沈陽隻有七裡,可以俯瞰整個戰場!”
“也就說如果攻城,他們會攻打東門對吧!”
戚金點了點頭,如果建奴大軍安置在這裡,那就是沈陽的東北方,那一定會攻打東門。
因為能看得見!
“遼河也是天然的屏障,能阻絕大隊騎兵的突襲!”
餘令的兩點說的很好,戚金讚許的點了點頭。
如果建奴那邊領兵之人不是傻子他們就會把營地安紮在這裡,這裡是最優的地方。
“他們這是準備長期打下去!”
戚金點了點頭,讚許道:
“繼續說!”
“現在河道結冰,爬犁運輸物資比戰馬快,天暖之後河水化凍也可以運輸,既節省人力,又提高做事的效率!”
戚金的大局是無與倫比的。
用他的一句話來說,隻要城不破,哪怕打個平手建奴都受不了。
戰場就是一張巨大的嘴,每日的消耗無與倫比。
建奴這個時候著急動武,一定是缺糧,如果不缺糧食,等到明年再來打,那才是他們最強的時候。
因為,他們能徹底的把大明降卒,工匠的力量為其所用。
打仗,打的其實就是糧食儲備。
袁應泰很聽勸。
他知道戚金餘令等人要用奇兵襲營,也知道沈陽城是重中之重,為了防止三位總兵冒進他下了死命令。
守城可以,沒他的命令出城直接斬。
隻要城守住,他袁應泰親自給諸位請功。
賀世賢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賀世賢很怕袁應泰,彆看袁應泰和客軍的那些將軍有說有笑和藹可親。
因為人家客軍是來賣命的,對人家好是理所當然。
誰叫遼東鐵騎不爭氣呢?
可對於城裡這些總兵而言,袁應泰很不好相處。
在過年那天他蠻橫撤了李如楨的總兵一職,拿走了他所有的職權。
尤世功成了總兵。
尤世功是陝西榆林人,在成為總兵之後他當晚就拉著老鄉賀世賢去找了餘令。
餘令是鼎甲。
是從西安府走出來的鼎甲。
餘令還是文人,是皇帝潛邸時的右庶子。
尤世功自然親近餘令。
在他的眼裡,餘令注定是要走到內閣的,隻要餘令進內閣,他尤世功在朝堂就有人。
若果真犯了事,他就能像祖大壽一樣“起死回生”了!
至於李如楨,熊廷弼動不了他,忌憚他,袁應泰可是一點都不怕他。
從官這些年,袁應泰身上沒有汙點,這就是他的底氣。
建奴攻鐵嶺,他李如楨擁兵不援,致鐵嶺失陷。
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洗不乾淨。
袁應泰新官上任沒燒三把火,不代表他是一個麵瓜性子,不代表他沒有棱角。
沒有手段的人是做不到"兩河之冠"這樣傲人的政績的。
李如楨一倒,韓家大難來臨。
在抄家這方麵吳墨陽在餘令當東廠千戶那會積累了很多經驗。
雖然麵對韓家這種遼東土著稍顯不足,略顯稚嫩。
這段時間韓家一定銷毀了很多機密,也做好了準備。
可韓家不知道,在餘令的這支客軍裡還有一個在錦衣衛裡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老油條。
吳墨陽的老父親,被蘇懷瑾恭敬的請進了韓府,如同回到自己家。
誰也沒想到,客軍裡燒“大鍋飯”的竟然是錦衣衛老油條。
當吳墨陽的老父親從床榻甲板裡摸出一本厚厚的賬本,韓家就開始死人了。
審問嘛,避免不了磕磕碰碰,嚇死幾個人正常不過。
沈陽的風有了淡淡的暖意……
當屋簷在晌午的時候開始有滴答滴答的響聲時,西北突然出現了一條黑線。
隨著黑線出現,沈陽城內響起了刺耳的號角聲。
餘令望著那鋪天蓋地的人馬深吸了一口氣:
“賊你媽的,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