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胸本來就不寬闊……
今日算是和錢謙益撕破了臉。
錢謙益派人給餘令送去了他書樓的鑰匙,望著又把鑰匙拿回來的家仆,錢謙益知道餘令也要走了。
“他怎麼說?”
“餘大人說這幾本書抄完就不抄了,也沒時間去抄了!”
錢謙益擺擺手,仆役退去,望著桌麵上的鑰匙,錢謙益真想把餘令打一頓。
東林文人大門早就為他打開。
他連看都不看。
原本以為上次在京城殺賊餘令會明白真要做事,需要先站隊的這個道理。
如今他還是和上次一個樣,像一頭倔牛!
“當不了海瑞的人想當海瑞,真是造孽!”
錢謙益要走了,餘令沒有去參加他的送彆宴。
餘令打算在城門送彆就可以了,男人沒有那多的矯情。
“京城真是一個名利場!”
“不習慣?”
茹慈笑了笑,搖搖頭:“前些日子往咱們家遞帖子的人不斷,自從你不去戶部了,人一下子都沒了!”
“所以還是長安好啊!”
“回長安就要準備悶悶的親事了,盧家準備好了,悶悶也大了,留也留不住了,就是嫁的太遠了!”
“不遠!”
“還不遠啊,一個西北,一個南方,這個距離比京城到長安還遠!”
“我昨日跟皇帝舉薦了盧象升,如果他這次中第了,陛下會派他去山西,那裡白蓮教,聞香教泛濫成災了!”
“完親後他們會去晉地?”
“應該是的!”
茹慈笑了,她其實最舍不得悶悶,如今聽到這個,她覺得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晉地不遠。
秦晉之好!
“象升會同意?”
“他的大刀還沒見血,你說他願不願意?”
茹慈笑了,自己男人眼光準,既然自己的男人這麼說了,那這事就八九不離十了!
“象升明日考試結束,你要去看看他麼?”
“悶悶去麼?”
“悶悶自然是要去的,到時候就不去酒肆了,這兩日洗了一些大腸,咱們在家做湯吃!”
“好!”
茹慈把兩個孩子往餘令懷裡一放,喜滋滋的去準備了。
餘令抱起兩個還不怎麼會走路的孩子,望著老大笑道:
“你爹明日休沐,估計又要給你買一大堆的小玩意!”
小老虎對昏昏的愛是疼到骨子裡,上街去買東西,隻要孩子盯著某個東西多看幾眼,他就要買。
孩子現在小還不覺得,等孩子大了,餘令覺得他能把孩子養廢掉。
“走嘍,咱們去貢院尋你的悶悶姑姑去!”
悶悶這幾日一直呆在貢院,為了方便考試,為了不那麼趕,盧家在貢院邊上買了一處房產。
盧象升不在家,悶悶就是裡麵的最有權力的人。
茹慈讓她聽話,多學禮,她不知道是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現在的盧家人很聽她的話。
問題是,人盧家人真的願意聽。
悶悶的潑辣在盧家不是缺點,是十足的優點。
這些年盧家太注重克己修德讓子孫缺少銳氣。
家裡後宅若是來一個強悍的女主人,剛好能彌補這份銳氣,從悶悶教導盧象晉和盧象觀哥倆都看的出來。
先前這兩小子出去玩那是被人欺負隻會掉眼淚,不敢給大人說,因為克己修德是家訓。
悶悶來了不一樣了,怒吼著讓這兩位打回去。
如果盧家占理,悶悶會帶著兩孩子直接上門讓人道歉。
悶悶的那張嘴深得餘令真傳.....
徐州的跳腳+peipa對罵法,連雲港的拍手哭嘲諷法,還有宿州孝喪文化連哭帶嚎法等等.....
餘令會的悶悶也會。
這麼潑辣的一個人雖然會讓人說道,但對於一個家而言,這樣的人不可缺。
可以跟你講道理,也可以跟你撒潑。
“那就是餘令的妹子?”
“嗯!”
“長得真好看,聽說還沒出嫁!”
作為考場護衛的錦錦衣衛千戶侯國興錦衣衛千戶客光先偷偷的打量著騎馬的悶悶。
“要不去求個恩典?”
“叔,餘令聽說不好惹!”
“怕什麼,你娘現在是奉聖夫人,有香火田,入住乾清宮西二所,餘家是高攀!”
侯國興望著悶悶,想著這幾日踏破門楣的賓客,他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客家發達了,侯家也發達了,客氏的兒子侯國興覺得自己前途不可限量。
客氏的親弟弟客光先也覺得客家要飛黃騰達。
兩人都沒讀過書,突然手握大權,原先高不可攀的官員突然向他們行禮,直接讓他們的心膨脹了起來。
一夜暴富要低調,可這二位根本就不懂什麼是低調
因為沒學問,他們自然不懂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關於朝中的權力運行的規則,他們更是不知道。
才走入權力場不到三月的他們對朝堂的理解和市麵上的百姓差不多。
都認為皇帝無所不能,想殺誰就殺誰。
在有求之人的吹捧下,客氏的兒子侯國興認為自己和皇帝吃一個奶長大的,就是那陸炳。
是皇帝身邊不可缺的重臣,是皇帝的親兄弟。
在這種心態之下,在吹捧之下,侯國興狂的沒邊。
他不但不將餘令放在眼裡,這朝中的大臣他都不放在眼裡。
他覺得餘令見了自己一定會客客氣氣把自己迎上尊位。
“我去問問餘令去,他戶部尚書一職被去,他若是把妹妹嫁我作妾,我讓我娘去給他說情!”
“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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