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件事查了出來,還涉及到了王安,那王安的離去就成了必然。
朱由校已經給了他足夠的體麵。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就如當初先皇遺言那樣“拉一幫,捧一幫,殺一幫……”
如今的朱由校已經把東廠和錦衣衛捧起來了。
要開始殺了!
王安離去,等了一小會兒的盧象升在方正化的帶領下進了乾清宮。
在今年的新科進士裡,朱由校最喜歡盧象升。
“免禮了,想好去哪裡了沒有?”
“想好了,臣想去晉地殺賊,晉地若是不行遼東也可,臣不挑!”
望著高挑健壯的盧象升,朱由校忍不住道:
“你和肖五誰厲害?”
盧象升一愣,忍不住喃喃道:“若是可以隨便打,拚死而戰,肖五不行!”
朱由校笑了,他懂了,也就是肖五說的是對的,拚力氣盧象升打不過肖五。
“王輔臣呢?”
“小呂布!”
“餘守心呢?”
“五五開吧!”
朱由校笑了,輕聲道:“如此就去晉中吧,聽說他們準備起義了,要自立為王了!”
“遵旨!”
朱由校點了點頭,忽然道:“準備幾月去長安娶親?”
盧象升沉聲道:“準備九月底出發!”
“娶親沒誥命怎麼成,穿不了霞披可不行,餘家娘子朕也見過,是個不錯的人,你走之前朕把誥命一事做好!”
“臣,拜謝陛下!”
朱由校笑了笑,輕聲道:“彆謝我了,我也隻能做這些了!”
盧象升聞言不敢說話。
朝中臣子說陛下太小,世麵上謠言說皇帝大字不識,可他們哪裡知道皇帝每月都會開“經筵”!
“去吧,朕在宮裡等你的好消息!”
盧象升走了,在這一刻起他渴望建立功勳的心如饑似渴。
大刀練了這些年,也該建立功勳了!
……
“下麵我們來說說這次的功勳......”
餘令抬起頭看著王不二道:
“王不二殺敵二十三,按照事前說的賞土地十畝,自選一處宅院,今後子嗣由衙門出錢免費讀書!”
“哥,長安沒地!”
餘令望著眼前人,這些人都是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過命的交情,還都是隊長以上,知根知底。
“土地在這裡!”
順著餘令手指的方向,眾人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目光全都變的火熱。
屋子裡像是放了一個火爐,猛的燥熱了起來。
河套,河套平原地。
“三年之內,我們要拿下河套故地,滅了土默特部族,這片水草肥美之地不屬於他們,那是我們祖宗留給我們的!”
“朝廷那邊!”
餘令轉身拿出一把劍,輕輕地擱在地圖上。
望著劍柄的蟠龍,眾人愣住了,隨後再次抬起頭,探尋的目光望著餘令。
“尚方寶劍!”
所有人頓時鬆了口氣,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年輕的將士渴望功勳,自打這次回來,無數青壯在詢問去過遼東的這幫人。
問他們遼東還打仗麼,下次什麼時候去?
這群人想提前報名。
這群人眼裡沒有恐懼,全是對土地的向往。
屋裡這十多個大隊長也同樣如此,建奴打了,這些大隊長已經對自身的實力有了一個清醒的認知。
打了一仗,錢有了,直接由百姓成了官員,數代人達不到的成就,他們達到了。
要說怎麼打草原人……
在座的諸位已經明白,就按照打草穀的法子打,利用火器的威力,快速突刺。
一輪衝鋒不行,那就再來一輪。
“卜石兔要死了,土默特諸部要打起來了!”
餘令沒說假話,“錦衣衛”密探王文新已經準備功成身退了。
卜石兔已經不行了,頭疼疼得他麵容都扭在了一起。
其餘各部族為了獲取支持開始和外部勢力聯合。
三娘子在世的時候支持的是黃教。
如今靠近青海那邊的土默特為了今後將話語權,他們選擇了紅教。
卜石兔還沒死,這兩個教派已經打了起來。
黃教和紅教都是藏傳佛教,帽子顏色不一樣,稱謂不一樣。
黃教戴黃色帽子,創立活佛轉世製度,戒律比較嚴,僧人需獨身不娶、嚴格持戒。
紅教則不一樣。
紅教允許大活佛有妻室,且子嗣繼承製度。
一旦涉及子嗣繼承製度問題就多了,個彆大活佛就不純粹了,產業越來越大,人口越來越多。
在烏斯藏高原,他們相當於一個個的諸侯。
如今來到了草原,不管是為了利益,還是為了信徒,他們自然要爭搶。
趁亂是最好發財的時候,高風險伴隨著高收益,雖是方外之人,他們也是人。
爭權奪利免不了。
“守心,土默特已經在高價買我們的土豆粉了,歲賜一事也沒提了,名義上他還是我們皇帝封的順義王!”
茹讓擔憂道:“你是總兵你說的算,我們跟著就是了,可真要開打,借口如何找?”
餘令歎了口氣,喃喃道:
“他們的羊在看我們的羊,眼裡有了不臣之心,有了取死之道!”
王輔臣眼睛猛地瞪圓,忍不住喃喃道: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