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河對嗎?”
“回大人的話,那個是榆陽河,老天今年的雨水少,河道沒水了,等到有水的時候大人就可以看到另一美景!”
“走,跟著我,邊走邊說!”
“大人榆陽橋是硯,淩霄塔的影子就是筆,塔影落在榆陽橋就像是筆蘸墨,讀書相公說,這象征著征兆文教昌盛……”
榆林老城
守衛的話餘令斷斷續續的聽著。
餘令仰著頭,努力的看著遠處,自己的右側就是黃河,在自己北麵就是前河套。
曹毅均一直擔心自己沒錢。
怎麼會沒錢呢,河套那邊都是錢。
他們先前能南下來搶大明,自己為什麼不能北上去搶他們呢?
這一次餘令不準備把人頭壘成山。
餘令要把他們抓來種地。
洪武爺,永樂爺在的時候就有奴隸交易。
隻要不賣大明百姓是可以的,這是祖宗的製度,自己這麼做應該也可以吧。
吃完飯的趙不器已經在訓話了。
“不要問我什麼是軍民魚水情,我沒讀過書,好不容易認識點字還是令哥逼著我學的,我怎麼安排,你們怎麼做!”
“是!”
“很好,我們都是農民的孩子,記著這句話要掛嘴邊,不管彆人問什麼,不管聽不聽的懂,都是這麼一句話!”
“是!”
吳秀忠那邊也開始,吳秀忠扯著嗓子大聲道:
“兄弟們,趙不器這狗日的為人勢力,仗著和令哥親近說話不好聽,這一次壓他們一頭!”
“遵命!”
春哥等人已經在收拾了,他們準備出發了,這一次他們是斥候,他們要打入土默特內部。
至於怎麼做,餘令已經安排好了。
這一次春哥準備學肖五,他準備撿一點牧奴。
這些人草原身份最低,位於最底層,如果能收服他們,給他們身份,這群人最貼心的。
草原規矩就是如此,我搶你,我贏了,你的子民就是我的奴隸。
我若是輸了,我的子民就是你的奴隸,部族的成長和擴大靠的是征戰,靠的是掠奪。
接風洗塵宴的菜熱了一次又一次,可餘令自始至終都沒出現。
知道餘令要來,眾人很早就來等候了,有的甚至是從幾百裡外趕來的。
提刑按察使司的唐禦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
“這餘令好生無禮,他真的以為沒有人能管得住他了呢?”
承宣布政使司的眾官吏不敢說話。
他們雖然管地方民政和財政,但餘令這邊已經拖欠糧餉一年多了。
再說了,他們雖然管著財政,但他們不是禦史,不敢彈劾這個,彈劾那個!
“怕是下馬威吧!”
“下馬威?整個三邊都受禦史監察,他餘令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說罷,怒不可遏的唐禦史就衝出去了。
先前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彆人等著他;如今倒反天罡了,餘令甚至連來都不來!
“你就是餘守心?”
正在和一老婦聊天的餘令不解的抬起頭,望著突然蹦出來的這個人餘令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在等著你知道麼?”
餘令一愣,聽著這埋怨味道十足的話,望著眼前之人,餘令覺得這人身上的味道真重。
這種頤指氣使,態度傲慢的人應該是使喚人使喚習慣了。
滿身的傲氣像刺一樣讓人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我讓你們等著了麼?”
“所有人都等著你,這已經不是什麼小問題了,這是為官之道!”
餘令忍不住反唇相譏道:
“哦,明白了,吃飯也是為官之道,我不去,就是錯了!”
唐禦史望著麵容平淡的餘令,餘令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讓他格外的厭惡。
“今日來的都是年長之人.....”
“停停,彆他娘的來論資排輩,老子最煩這一套,你年紀大我就該聽你的?”
“大膽?”
“我大你娘啊!”
餘令說罷,一個拌腿就將唐禦史放倒,朝著大腿使勁一擰,扣著唐禦史的嘴巴怒聲道:
“我是年輕人,性子衝動,大人,你忍著點.....”
“娘的,怎麼總是碰到你們這樣的人,倚老賣老,滿身腐朽之氣,動不動拿年齡來壓人,今後給我滾遠點!”
餘令鬆開了手,唐禦史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餘令怒吼道:
“餘令你完了,你完了,毆打巡禦史,交出你兵符,待我稟告朝廷,由朝廷定奪之後決定你的去留!”
餘令笑了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推著清掃出來的雜物,朝著遠處走去。
“反了,反了,餘令,你竟然敢忤逆巡禦史的話,餘令,你給我回來,回來.....”
大街上,百姓看著打掃城池的軍士,官員站在高處,望著和眾人一起忙碌的餘令。
城中百姓望著越來越乾淨的街道,又望了望那一群站在一起觀望的“衣冠禽獸”,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
越來越多的軍戶走了出來,站在邊上看著官員,也看著乾活的人。
“兄弟,搭把手來,幫我推下車.....”
“哦,哦,好的.....”
三三兩兩的人走了出來,開始搭把手,雖然大多數人依舊在觀望,可這已經是一個難得的開始了。
禦史還在嗬斥餘令,追在餘令身後,拿著大義讓餘令交出兵權,自縛雙手等待他的彈劾!
在這一刻,餘令算是和熊廷弼感同身受了,真他娘的煩。
趙不器望著跳腳的禦史,忍不住道:
“你看他像不像一個沒得到禮物的孩子在撒潑?”
吳秀忠抬起頭:“不,我覺得他像我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