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許聽完,想起在望棲鎮時。
她帶他去海宮,他也曾說,他要嫁的,是能給他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
不能納妾,不能有妾室!
她隻他有非常人一般的見識和認知,對感情也有獨特的看法。
但若是他喜歡自由自在,那這個世界注定不會讓男人自由…
她那後宮正是那規矩最多的地方,階級森嚴,尊卑有序…
想到這,雁許挑眉看向宮弋藍:
“所以,藍公子以為梟公子如今的生活不快活?”
宮弋藍點頭
“嗯,他經曆了這麼多,十年在外流離,曆經磨難,如今又與知遇好友成為宿敵,周遭全是想要殺他的人,步步為艱,最關鍵的是,十年分離讓她與殷小將軍飽受相思之苦,小將軍對梟弟可謂是一往情深,守著梟弟當年的唯一真跡,等了十多年,始終堅信梟弟沒有死,你說這份感情是不是極為可貴?若是沒有這十年的分彆,梟弟跟殷小將軍,怕是早就定下了婚約!”
許言聽著眸光深了深。
殷桃對宮弋梟情深意重,守著他的真跡十年,她是知道的。
整個洛城盛傳小將軍對嫡公子的深情,她也是知道的。
可宮弋梟難道也對殷桃有情?
“所以,如今梟弟背負這些,哪有快活所言,隻能繼續負重前行,想儘辦法查出真相,清除掉一切危險,才能跟小將軍重新在一起。可奈何我們宮府在洛城雖叫得上名號,可總歸比不上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想要查出真相哪有那麼容易,行差踏錯就可能被人滅了全族。
不過,倒是現在許大人來了,大人位高權重,在帝都人脈定是較廣,隻要大人稍微出手,一定能幫梟弟早日走出苦難,撥開雲霧見月明的!”
許言聽著,微微垂眸。
她心口一鈍...
難道宮弋梟如今跟她這般親昵,隻是為了借助她身上的權勢和力量,助他脫離苦海,查明背後真凶?
並不是真的愛她?
見她發愣,宮弋藍看著她:
“大人,你說對嗎?聽說梟弟這些日子與你一起住在梟合院,對大人也很上心,看在這份上,弋藍懇求你,你定會幫梟弟的吧?”
她麵色一轉,看向宮弋藍。
眼裡的神色微微變換:
“那是自然。你不用懇求我,梟公子的事,本官自當是親力親為。有本官在,自會庇護他,不會讓他再身陷險境。”
宮弋藍笑了一瞬:
“那弋藍就替梟弟謝過了許大人了!那梟弟和小將軍怕是很快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許言挑眉看著他,眼底的神色略深
“是嘛?我看梟公子倒未必想和殷小將軍在一起,你還是莫要替他操這份心了,他快不快活,得要他親口說才算,你非他,又豈知他之快?”
宮弋藍麵色一僵。
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笑著道:
“是,大人說的是。我自當覺得自己的弟弟,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我這當哥哥還是了解的,所以多說了幾句,大人莫怪!”
話落。
許言正要開口。
可院外的護衛匆匆的跑進來了:
“大人不好了!!府外出事了...”
宮弋梟一路來到府門口後,趙景懷正蹲坐在府外台階上傷心的哭。
圍著一群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護衛見宮弋梟出來,就立馬將周圍人揮退到了幾米之外。
宮弋梟緩緩走到趙景懷跟前。
烈陽之下,趙景懷曬得頭發都濕透了,身上的衣衫早已經被汗液打濕。
整個人看上去臟亂不堪,頹廢不已。
護衛遞過來一把煙雨紙傘,宮弋梟接過,蕩著衣擺站在他麵前。
趙景懷把臉埋在腿上,難受的哭著:
“阿姐,母親,景懷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