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弋梟接收完了新的記憶。
他頓時欣喜若狂。
他衝到鏡子前,看向自己的臉,普通又平平無奇的一張臉。
他做到了,他改變了,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許言還不認識他,宮府都還在,所有人都還活著,沒有天罰,沒有三十萬累累白骨。
他現在是侍從無名,在香城,所有人都還在,一切都是新的發展…
太好了,太好了!!
正待他激動之際,房門就被敲響了。
“無名快出來,出事了!”
“無名快點。”
宮弋梟立馬壓下激動的心緒,張了張嘴,找回自己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
外麵的侍從:“不好了,少城主遭人下了情毒,這會城主正帶著人準備排查整個後廂院,大學士正在前院迎接呢,讓我們所有下人和眾學子都在院中集合。”
宮弋梟一聽,沒想到這麼快慕華就知道少城主中毒了,他回道:
“好,我馬上就來。”
“你快點,我先過去。”
宮弋梟趕忙換了衣服,將頭發整理了一下,再洗了一把臉,快速的跑出了房間。
來到院中時,那裡已經站滿了人,下人們全都站在一起。
整個閣中的弟子也都站成了一排。
宮弋梟走到下人們的這一排,剛剛在門外叫他的阿文立馬小聲的給他招手:
“無名,這裡,站這裡。”
阿文也是宮弋揚從宮府帶來的侍從,平日裡跟他一樣,也是負責貼身伺候。
宮弋梟走到阿文跟前。
阿文就緊張兮兮道:“無名,這下完了,本來下午就要出發回洛城省親的,出了這檔子事,我們估計都回不去了!”
他說著,瞅著前麵從城主府而來的護衛,害怕道:
“你說到底是哪位公子乾的啊,這麼大膽敢對少城主下情毒,難不成是想爬上少城主的床?”
宮弋梟聽著,從人縫中看向眾弟子所站在的隊伍。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麵色緊張的宮弋揚。
記憶裡他陪同宮弋揚聽完白閣老授課之後,無意之中看到宮弋揚動了動慕容雪的茶水,然後他就找了個理由將他揮避。
他想,宮弋揚應該是想著等人走完了,慕容雪情毒發作時將她扶到自己的房間。
哪知,慕容雪玄力深厚,起身就抗著藥效向著後院走了,應該是走到半道毒性才開始發作,跌倒在了假山後麵。
而他剛好去了一趟恭側,回來時從那裡路過,看到了全身滾燙迷糊不清的慕容雪,就好心的將她扶回的廂房,結果差點被慕容雪強占了。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慕容雪的情毒是宮弋揚下的,是因為聯想到授課後宮弋揚動了慕容雪的茶水。
並且在記憶裡,前些天宮弋揚上街時去了一趟香藥樓,當時他離得遠,並沒有聽清宮弋揚和藥樓老板在說什麼,直到走時,他才從老板口中聽到一句意有所指的話:
‘這藥啊,保準讓公子你心想事成,好事成雙!’
所以根據猜測,他便確定這情毒是那日宮弋揚所買。
這會看到宮弋揚,緊張害怕的神態,便更加確定了。
這時,慕華帶著人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大學士正跟在側方,站在眾人麵前,大學士率先開口:
“簡直豈有此理,你們都是閣中弟子,是白閣老的學生,青天白日竟然乾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有辱斯文,有辱閣中名聲。為師定要查出是誰乾的,將他逐出閣中!”
眾弟子聽著都麵麵相覷。
阿文聽著也有些被嚇到了:
“這下慘了,大學士生氣了,這要真查出是誰這麼乾的,豈不是就徹底聲敗名裂了。”
宮弋梟聽著,皺眉看向了宮弋揚。
希望這個蠢貨下藥之後,沒有留下蛛絲馬跡,物證也銷毀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