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影淵之下。
此處沒有星光,永夜蔽天,一片詭異血霧彌漫其間。黑色石柱林立,柱上懸掛著一具具枯槁屍骸,皆為曾經覬覦血影族秘密之人,最終化作血祭之物。
石柱中央,一座血色蓮台靜靜綻放。
蓮台之上,一道披著黑金魂袍的青年靜坐。他麵容俊朗,眉心一道血紅豎痕閉合如眠,唯有眉梢縹緲雷紋隱現,似覺非覺。
他,正是——影封七子之首,殤閻。
“第六印,已現。”
一道虛空之音緩緩浮現,聲音蒼老而陰寒,仿佛從萬年之前飄來。
殤閻緩緩睜開眼睛,三瞳齊睜,血痕如烙,雷紋激蕩。
“既然‘命淵之門’已經被人開啟,那他……真的活著?”
“不是‘他’,是——他的子嗣。”
殤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一抹低沉的笑意在他唇邊悄然綻放。“我早已預見,他必會留下‘希望之種’,隻是未曾料到,這粒微末的種子……竟能頑強地破土而出,茁壯成長至今日之姿。”
虛空中,一道道幽暗的身影緩緩浮現,他們身披無光的黑袍,麵容隱匿於陰影之下,宛如遊離於現實與虛幻邊緣的意識碎片,既無形又無相。
一位影靈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周遭的寂靜:“若命淵之門徹底洞開,雷魂陣心必將瓦解。你我心知肚明,那將預示著何等的災難。”
殤閻聞言,身形巍然站起,黑色的披風隨風鼓起,如同暗夜的浪潮,翻湧不息,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那意味著——雷魂之主,將歸來。”
眾影影靈齊齊震動,似乎忌憚又狂熱。
“可我們……並非全族都願意他歸來。”又一道影靈冷聲道。
殤閻笑意淡漠,轉過身來:“我知道你是誰,‘影七’。你與當年那一派餘孽一樣,崇尚自由,不願臣服。”
“我隻敬強者。”影七沉聲回答,“若他歸來,不夠強,我會親手殺了他。”
殤閻點頭,眼神平靜:“很好……你還是那麼傲慢。”
他抬起手,一枚血玉緩緩升起,映出一幕幕畫麵。
畫麵中,正是淩塵與淩玉瑤踏入命淵封印之門的情形。
“影三已在路上,會在命淵門後迎候這位‘血脈之子’。但我……不打算讓他死。”
“你打算……?”眾影靈齊聲低語。
“讓他活著,進入那片最深處,見到‘她’。”殤閻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冰冷,“我想看看,他能否喚醒她真正的意識。”
“她”是誰?
沒有人說破。
可整個血影族內部,知道“她”身份的,已是屈指可數。
那是血影族真正的過去,也是他們誕生的根源。
……
殤閻一揮手,眾影靈紛紛化作虛影散去。
他獨自立於影淵之頂,仰望著那封鎖九霄的雷雲天幕。
“命數已起,雷魂複蘇。舊主將歸,而我們……”
“將迎來——真正的洗牌。”
他轉身,披風獵獵,朝一處幽深石門走去。
而在石門儘頭,一道纏繞鎖鏈的身影,被封印在血晶之中,麵容模糊,卻有一縷淡金光從體內若隱若現。
那是——血與雷的融合本源。
是血影族亙古以來的最大禁忌。
也是他們真正的終極手段。
命淵門前,氣氛凝重而沉默。
淩塵和淩玉瑤已經深入了這片神秘的禁地,他們來到了一座古老的祭壇前,祭壇上鑲嵌著無數複雜的符文,仿佛蘊含著某種強大而危險的力量。祭壇周圍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空氣中似乎還回蕩著無數失落靈魂的低吟。
淩玉瑤深吸一口氣,似乎能感覺到從祭壇傳來的壓迫感,她低聲道:“這裡的氣息不對,淩塵,小心點。”
淩塵點了點頭,眼神凝聚,他察覺到這片區域的氣息異常古老,仿佛是某種禁忌之地,連時間都被扭曲。即使憑借著他現在的修為,也不敢掉以輕心。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突如其來,伴隨著詭異的雷鳴聲,整個命淵的空間似乎都開始顫動,像是某種古老封印即將被打破。
“走,我們得儘快找到這個試煉的核心,不然一旦被裡麵的東西引動,我們將麵臨無法想象的危險。”淩塵低聲說道,目光緊緊盯著祭壇上的符文。
淩玉瑤點頭,二人迅速朝祭壇的中央走去。
然而,就在他們靠近的一瞬間,整個祭壇突然劇烈震動,符文光芒閃爍,地麵開始裂開,暗紅色的血液從裂縫中湧現,形成一道道詭異的血色旋渦。
“咚——”
祭壇中央的血池突然劇烈翻騰,一隻巨大的血手從中伸出,迅速朝淩塵抓去。
“淩塵!”淩玉瑤驚呼一聲,身形疾衝,瞬間施展出靈力形成屏障,擋住了血手的抓擊。
但即便如此,血手的力量依然強大,淩玉瑤被震退幾步,差點失去平衡。
淩塵眼神一凝,瞬間激發體內的雷霆之力,手掌微微一揮,雷霆之力如電光般閃過,直接打向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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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萬雷降臨!”
一聲巨響,雷霆劈空而下,瞬間擊中了血手,血手的表麵被強烈的雷電擊中,發出陣陣刺耳的尖銳聲,終於被震得崩裂開來。
然而,隨著血手的崩潰,整個祭壇的符文變得更加狂亂,血池中的血液像是被某種力量吸引,開始湧向一個更深的地方,仿佛要將二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