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一道黑影悄然凝形,跪伏其下:
“尊命。”
“他終於現身了……”裂荒低語,“七子……重新聚首。”
魘塵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肅穆:
“自今日起,‘終相之圖’提前啟動——”
“命淵將亂,九霄必崩。”
“而我們……將在最後的命圖之戰中,徹底鑄造影之天命!”
“是!”其餘六人齊聲回應,音如魔咒,回蕩殿內。
但無人注意到,在殿外某處,一道身影悄然離去,他的麵容,正是“影封七子”之一——玄燼。
他眼中幽光流轉,低聲自語:
“終相之圖……嗬,你們誰都不知道,真正的命圖,在誰手中。”
而他離去的方向,赫然是浮光聖域的潛伏區域……
虛空波動間,一道雷霆之影忽明忽滅。淩塵閉目盤坐在石台之上,體內雷息緩緩流轉,宛如驚龍匿鱗,隱而不發。
“影封七子已然歸位,他們一定會趁命圖混亂之機展開下一步行動。”
淩玉瑤輕聲說著,眉宇間多了幾分沉靜與淩厲。
正因如此,此刻我們動彈不得。”
淩塵緩緩睜開雙眸,其內仿佛有雷霆深淵在湧動,目光最終溫柔而堅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命圖尚未穩固,外界的修仙勢力亦如餓狼般虎視眈眈。倘若我們稍有顯露,定會引來多方勢力的圍攻,陷入四麵楚歌的境地。”
淩天陽抱臂立於一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老怪物,個個狡猾如狐,若非命魂共鳴,我還真未發現……這九霄殿,竟悄然間成為了整個修界的命脈核心,震蕩之源。”
他話語一頓,忽而眼神淩厲地望向虛空中的某道紋絡,繼續道:
“你那雷道逆序之力,能否……”
淩塵微一點頭:
“隻能暫時抹去一絲氣息波動……我們需要一個真正的掩蓋身份之地。”
淩玉瑤忽然想起什麼,從袖中取出一枚灰藍玉符,輕聲道:
“這符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說是遇事不可解時,前往‘歸虛穀’。”
“歸虛穀?”淩天陽一愣,“不是早已在五百年前的靈潮大亂中覆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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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潮之下,也許仍有舊脈殘存。”淩塵目光微凝,“若真是那裡的符文,我們或許能找到一處脫離命圖波動的隱藏區域。”
淩玉瑤輕輕點頭。
“不過歸虛穀雖已荒廢,其舊門人也許仍有殘脈存在,而他們,未必信任我們。”
“那就讓他們看到真正的誠意。”淩塵低聲道。
他站起身,遙望幻世儘頭,一輪暗雷圓月升起於虛空,似映照著命圖的陰麵輪廓。
“我們不退,而是避實擊虛。”
“待風暴來臨之前,我們早已站在真正的主導之位。”
……
與此同時,命淵外域,浮光聖域一處鏡空洞府中,玄燼身影若隱若現。他靜靜望著一張描繪命圖裂痕的光影卷軸,忽而低聲笑出聲來:
“淩塵,你終於選擇藏了起來。”
“可你越隱藏……就越證明你,才是唯一能攪亂全局之人。”
他轉身望向洞外月色,眼神中燃燒起一抹瘋狂的火焰:
“影封?血影族?歸虛舊脈?都擋不住我了……”
“我,會親手打開終相命門。”
命淵之東,古林之外,一片灰藍色的殘垣破地,靜靜橫陳於風雪之中。
這裡便是傳說中早已滅絕的歸虛穀舊址。
寒風蕭瑟,穀口寂靜如墓。唯有一道道模糊的虛紋在半空中漂浮遊離,似隨時會將闖入者撕裂成虛無。
“這就是歸虛……沒有想象中那樣神聖。”淩天陽打量四周,冷笑一聲。
“這片土地被撕碎過一次,時間也不再留下太多痕跡。”淩玉瑤神情凝重,緩緩踏前。
她手中灰藍玉符忽然輕顫,仿佛受到了什麼呼應,淡淡的光芒從玉符中綻出,照亮了前方迷霧繚繞的一道石門殘影。
“進了這道門,就徹底斷開與外界命圖之力的聯係。”
淩塵點頭,雷息內斂,神識如絲,緩緩探入石門之後。
然而,就在他們三人踏入石門的一刻,天幕瞬息逆卷!
轟!!
一聲雷鳴驟起,九道虛影如光輪般環繞升騰,將三人瞬間包圍!
“入穀者,殺無赦!”
蒼老而威嚴的聲音自虛空之中傳來,接著幻陣啟動,整片穀地忽然化為深淵海市,高空低地皆扭曲幻化,無數殺陣之符從虛空中炸裂開來!
“幻陣開局就是殺局,好狠!”淩天陽麵色驟冷,身上戰氣轟然爆發,揮掌擋下一道斬魂雷刃。
“玉瑤,你來破陣。”淩塵目光沉穩,長袍振起,雷力化壁,將淩玉瑤護在陣心。
淩玉瑤玉符舉起,閉目凝神,一道虛影忽然在她身後浮現——那是一名神色清冷的女子,眼似星辰,鬢發如雪。
“你……是她的後裔?”虛空中忽然傳來一道破碎卻震驚的聲音。
幻陣之勢忽然一滯,那道蒼老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隻不過這一次,多了幾分不確定與壓抑的震顫:
“將她,帶進陣心。”
刹那間,殺局止於片刻。一道通往幻陣最深處的幽光石道緩緩展開。
三人對視一眼,淩玉瑤咬牙點頭,邁步踏入。
……
幻陣深處,是歸虛穀最後的聖堂。這裡殘存著十數位身披灰袍的靈體,看上去像是塵封百年的殘魂,卻仍保持著清晰的神誌。
為首者是位麵如枯槁的老者,手執一卷青銅命圖碎軸,死死盯著淩玉瑤。
“你母親……是叛徒。”
“她背棄了歸虛古約,助那一位逃出命淵。”
“你也不可信。”
話音未落,老者手指一揮,數道靈印束縛浮現,將三人包圍。
“慢著!”淩玉瑤一聲厲喝,手中玉符陡然炸開,一道雷藍色印記驟然顯現其掌心——
歸虛本印。
見此印記,所有歸虛殘魂頓時色變!
“這……怎可能……”老者喃喃自語,雙眸之中,一抹難以抑製的哀傷悄然溢出,如同秋日落葉般蕭瑟,“她,竟真的將那本源之印,托付給了你……”
霎時,聖堂之內,萬籟俱寂,唯餘心跳與呼吸的回響。
老者遲疑片刻,聲音顫抖,仿佛每個字都承載著千鈞之重:“那位……她,如今是否安好?”
淩玉瑤輕輕搖首,眸光中帶著一抹迷惘與堅定交織的複雜:“我無從知曉。她隻留下一枚印,讓我在命圖紛擾、秩序將崩之際,尋覓到那真正屬於我的歸宿。”
此刻,空氣似乎凝固,一抹不易察覺的歎息,在靜默中悄然飄蕩,如同遠古的回音,在每個人心頭輕輕震顫。
老者緩緩垂下了那雙布滿歲月痕跡的手臂,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你們可以留下,但你們的命圖,必須由我們親手施加封印。”
淩塵輕輕跨前一步,聲音低沉而誠摯,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甸甸的誓言:
“我們並非尋釁之敵,而是渴望真正終結這場因命圖而起的無儘紛擾。”
老者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間的迷霧,緊緊鎖定在淩塵身上,良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便看你能否承受得住她昔日留下的一道試煉吧。”
“倘若你能在‘虛相之路’上堅持到最後,我們便願意相信你。”
話語間,一股無形的威嚴與期待在空氣中悄然彌漫,為這場意外的邂逅平添了幾分命運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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