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校這邊的意思是不再接受張勇這個學員,學費的話,可以退給他。
但是隻退一部分。
但是車損的錢,張勇要賠。
不賠不讓走。
一個把牛逼吹上天的人,兜裡掏不出千八百塊錢,有時候想想也是挺可笑的。
張勇把他爸叫到了駕校。
條紋poo衫是深色的,西褲也是深色的,皮帶有些長,吊了一截在大腿側麵,腰上還有一條栓鑰匙的繩子一頭係在褲腰的皮帶扣上,另一端放在太子褲的褲兜裡。
在2004年,這樣的穿著已經很不常見了。
許多人都會說,這樣的家庭條件,就不會本分一點?
還一天到晚在外麵惹事?
其實恰恰是這樣的家庭條件,養出來那麼一兩個喜歡裝逼惹事的,才再正常不過。
男人在前麵黑著臉背著手走,張勇在後邊低著頭,故意拉開和他爸的距離。
他覺得有這樣的老爸很丟臉。
但是他老爸剛剛才給你賠了一筆修車的費用啊……
四周的人對張勇的指指點,張勇都看在眼裡,他隻覺得這些人嘲笑他是因為他裝逼失敗。
而他裝逼失敗隻是因為他沒有一個真正當領導的老爸。
這個駕校他是待不下去了,換一個駕校,至少學到了……油門線取了的,隻要把油門線掛上,就可以踩油門了。
張勇已經在盤算著下一次的裝逼計劃。
……
對駕校來講,沒人受傷,有人賠錢,事情完美的解決了。
楊教練還給葉伯常道謝,如果不是葉伯常,他今天要背大鍋。
而葉伯常隻是說,“以後教練讓我們多練練車就好了。”
楊教練拍拍胸口,“到時候跑長途,帶你們兩口子跑遠一點。”
“多練一下。”
兩口子?葉伯常和景姍對看了一眼,都覺得有點好笑。
不過誰都沒有解釋什麼。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葉伯常離開駕校。
景姍也跟著一起。
外邊的太陽很大,曬得瀝清路麵上都在冒著一層熱汽。
這個地方,一棵樹都沒有,想躲個陰都找不到地方。
景姍把包裡的太陽傘給拿來撐著,想了想,還是往葉伯常那邊靠了一些,給葉伯常也擋一擋陽光。
兩人一邊等出租車的時候,景姍一邊問,“我感覺,你像故意讓那個叫張勇的出事的一樣。”
葉伯常不否認,“當一個人是傻逼的時候,不要拆穿他,要誇他,鼓勵他,不用多久,他就會變成一個大傻逼。”
“張勇比想象中變得要快一些。”
鵝鵝鵝……景姍笑得直晃,“你好像對付無賴很有一套的樣子。”
景姍其實知道葉伯常收拾他那幫親戚時用的手段,再結合他剛才對付張勇的手段,這才有感而發。
景姍說,“要是那些學員都不幫你怎麼辦?”
葉伯常搖搖頭,“不會的,教練不在不讓動車,那以後中午想練車的學員就沒機會了。”
“大家平常約時間練車本就不容易。”
“抓緊一切時間想多搞兩下。”
“教練中午要休息,不給鑰匙,這兩個小時,就等於是浪費掉了。”
“事不關己,大家都可以看熱鬨。”
“一旦傷害到了自身的利益,那肯定不行。”
“把楊教練和張勇的矛盾變成張勇和所有學員的矛盾。”
“其他學員自然就幫教練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