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複生推開了付陽辦公室的門。
付陽的手正在鐘鈺的臉盤子上。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如同定格一般的畫麵:
高複生手裡拿著信封,兩眼發直。
付陽的手摸著鐘鈺的臉,不敢收,不敢動。
鐘鈺配合付陽定在那裡,似笑非笑。
注意,此刻非靜止畫麵。
高複生來的路上在幫付陽洗地。
推開門,仿佛看到付陽從天而降的巴掌抽在他的臉上,還啐了一口,“你洗尼瑪比,我用得著你洗……”
現在,高複生隻想悄悄地退出辦公室,把門帶上,再開門的時候,興許剛才發生的一切就當全都沒發生過。
付陽先說話,“高處長你過來看看,鐘經理的眼睛裡說是有渣渣,我眼睛不好,你來幫著看看。”
天才,我曰你先人……高複生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跑到鐘鈺的麵前,準備湊上去真的看看鐘鈺的眼睛裡有沒有渣渣。
鐘鈺嫌棄地白了兩個老家夥一眼,“沒事,我自己去衛生間照鏡子。”
鐘鈺前腳出門,高複生追上去,把門關上,回頭根本就來不及管付陽那張臉有多黑。
高複生心說,我知道你臉黑,相信我,看完這封信,你會發現你臉黑早了……
“院長,你看看這個。”
付陽從高複生手裡接過信,“這是什麼……”
掏出信紙,看到上麵三個大字,“舉報信”。
再往下看:本人現在實名舉報雲城設計院院長付陽,長期包養情婦……
鐺……
付陽的腦瓜子就像挨了一記重錘,眼前出現了重影,心臟的跳動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猛地把信合上,瞪著高複生,“你看過了?”
高複生也是一臉苦笑,“院長,這是我們紀檢處的工作。”
付陽抿了抿發抖的嘴皮,如果沒發生剛才高複生不敲門就闖進來的情況。
他可以大言不慚地吼一句,“汙蔑,誹謗,給我查,查出這個背後中傷我的小人。”
然而剛才他好似幫鐘鈺吹眼睛的畫麵不僅在高複生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在他付陽的腦子裡也同樣立體,甚至是以第三視角出現的。
說是清白?誰還相信。
尼瑪比的誰讓你不敲門進我辦公室的?家教呢?付陽心裡炸了鍋,但卻是平心靜氣地跟高複生說,“你去吧,我知道怎麼處理。”
高複生想了想,離開前,還是留下了一句,“院長,我沒收到什麼信,也沒有來過你的辦公室。”
溜了溜了……
付陽在門關的那一刻,砰地一聲連信帶巴掌砸在辦公桌上……
“他狗曰的甚至還用的是設計院的信封和信紙。”
無法無天,目中無人,不知死活,草尼瑪的!
這大概就是文化人和粗人的區彆。
粗人都是三字經。
文化人都是四字決。
付陽給第二項目部打了個電話,“葉伯常來沒有,讓他馬上來我辦公室,馬上……”
接電話的人是魏雨鵬,接了之後,差點沒笑飛。
隻是到了葉伯常的跟前,還要憋笑,嘴皮都憋出了無數褶皺,定了定神,“葉副組長,院長讓你去他辦公室。”
“那個……院長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生氣。”
魏雨鵬聽著像在提醒葉伯常,實際上隻是在幸災樂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