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付陽的工資一個月三十多塊。
這條毛毯二十八塊,當時差不多掏光了他一個月的工資。
佟敏沒有怪付陽,而是將這條毛毯當寶貝一樣地放在身邊。
冬天來的時候,它會準時地出現在沙發上。
就像……付陽隨時都在陪著她。
佟敏沒有暴躁地讓付陽滾。
付陽也沒有說什麼煽情的話。
外麵有人敲門,付陽朝門口喊,“給我兩分鐘。”
等到外麵安靜下來的時候,付陽說,“能推到我頭上的,都推到我頭上。”
“我死不了。”
“你也能判輕一點。”
“說不定……我們滿頭白發的時候,還能再重逢。”
佟敏深吸了一口氣,“不重逢了。”
佟敏笑中帶淚,“老付啊,我和你都死了,死在了那年你從科級提副處的那一年。”
付陽拍了拍佟敏的腿,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外不是穿西裝打領帶的,而是一群製服。
他們一進門亮證件,亮文書,亮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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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陽也沒回頭看。
他和妻子走的不是同一條道。
一個是拘捕,一個是留置。
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佟敏被帶走時,不是後悔,不是痛苦,也不是失魂落魄。
而是……絕望,不是對她即將被審判而絕望。
而是對她的生活,對她的丈夫,對她的家,那副模樣,看起來,過於直觀。
……
年三十這天,設計院值班領導名單上已經把付陽的名字給拿掉。
他依然出現在辦公室當中。
廖誌強過來給付陽散了支煙。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一支煙抽完,廖誌強該走了。
付陽叫住廖誌強,“我想見見葉伯常。”
廖誌強說,“他在的。”
“我叫他過來。”
葉伯常隨後來到付陽的辦公室。
付陽一改往日嚴肅的形象。
前麵那一撮白毛好像範圍變廣了,看上去不用多久,就應該是滿頭白發。
“小葉,坐。”
葉伯常坐在付陽的對麵,沒用什麼囂張的坐姿。
還跟以前一樣,像個靦腆的,剛進設計院的大學生。
付陽看著葉伯常額頭上的傷,“那是你用煙灰缸自己砸的吧?”
“你不用回答的,我隻是有些事還沒想清楚。”
“比如鐘鈺為什麼會幫你?”
“鐘鈺以前沒那麼喜歡搞事業的。”
“好像是你給她指的方向。”
“這點,我不如你,我總覺得那些年輕的小姑娘情啊愛的,她們就不能花點時間在自己的身上。”
“規劃自己,總比消耗他人來得有意義吧?”
付陽打了個哈哈,他拿了支煙出來,突然很認真地看著葉伯常,“你曰她沒有?”
葉伯常笑了笑,“沒有!”
等葉伯常轉身離開時,補了付陽一刀,“劉磊有!”
付陽的手抖了一下,煙沒夾住,掉在桌子上,一直滾,一直滾,一直滾下桌……
付陽啊,對妻子的那些話是最後的道貌岸然,鐘鈺的宮門被人撬開時,他一樣會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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