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在齊魯呆了幾天,當地一個放貸的老板請李東吃了頓飯。
“東哥,你那兄弟如果需要錢,直接給他就行了。”
“用不著這樣吧?”
“你們一分不賺,等於是白送一張條子,讓我們去收錢。”
“我怎麼感覺是個人恩怨。”
“但是個人恩怨,為什麼又把小佟保護得挺好。”
李東說,“佟曉輝要錢,不會缺錢。”
“他也不是我的兄弟,那是我老板的前姐夫。”
那人說,“東哥的老板肯定不是尋常人,有機會一定拜訪。”
李東隻是微笑,不接話。
和這位老板吃過飯之後,李東跟佟曉輝見了一麵。
他要請佟曉輝吃飯,佟曉輝拒絕了,“我要隨時保持饑餓感。”
李東沒強求,轉而說,“老板讓我告訴你,氣消了,就去深城。”
“那邊有你需要的一切。”
佟曉輝知道,這個一切當中,還包括葉湘雪。
從大學時期起,他就一直深愛著那個女人。
結婚不是囚籠,而是心的歸宿。
離婚未得自由,是身心的枷鎖。
他想葉湘雪,但是他不會這樣去見葉湘雪的,“跟伯常說,是我對不起他,謝謝他。”
佟曉輝這是在贖罪,也是在救贖自己。
他們夫妻這麼一鬨,真正的醜就是佟父佟母。
離婚之後,原本葉軍他們家的那些鄰居隻覺得這對夫妻是真的可惜了。
和他們家做了十幾年鄰居的人在家裡關上門,小聲議論著,“聽說小佟把工作辭了,這是拿一條命跟他爹媽賭氣。”
“多有出息一個小夥子。”
“就這麼被他爹媽給毀成這個樣子。”
“他們單位好好嘛,再等幾年,往上一提,隨便也是個正處。”
“這下好了,工作沒了,婚離了。”
“小佟還是淨身出戶。”
“他那爹媽,真是尼瑪的吃人不吐骨頭。”
也有鄰居在家裡說,“也就是葉軍他們兩口子脾氣好,像那種賤貨,但凡敢進老子家的門,開水就給他狗曰的潑上去了。”
當然也不光是葉湘雪家的鄰居是這樣的說法。
佟曉輝他家那邊的鄰居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曉輝以前讀書就是靠自己,他們家就沒出過一個大學生,曉輝是第一個,還是個博士,高考的時候,學校還給他發了幾萬塊獎金……”
“我聽說,曉輝讀大學的時候,他還是跪地上求他爸媽給的學費,生活費就沒給了。”
“我的老天爺,就這麼讀了個博士出來,結果他爹媽還這麼不滿意,三天兩頭去給人家添麻煩。”
“這下好了,人家把工作一辭,把婚一離,回家把家具都給賣了。”
“過幾天怕是把房子都要給賣了。”
“這樣也好,曉輝雖然賭氣,但是不這麼治他那對父母,還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人覺得解氣,有人在惋惜,出奇的,沒有一個人是站在佟曉輝父母那邊說話的。
以前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痛的親戚,現在看到佟曉輝的父母,恨不得把屎給他們擠出來。
當真就是做到了眾叛親離。
李東把齊魯那邊的情況了解清楚之後,再按照佟曉輝的要求,在回了雲城之後把話帶給葉伯常,隻是他不太理解,“伯常,姐夫他不會回來了?”
葉伯常說,“他要是不回來,那就跟他父母三天消氣,開啟新的生活了。”
“他現在這種狀態,就是準備把他父母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