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父親永遠缺席!
因為他的母親獨自一人扛著生活的千斤重擔,心力交瘁,分身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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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在學校被嘲笑是“沒爸爸的野孩子”,卻無人為他撐腰!
因為所有的壓力、委屈、憤怒,最終都隻能由這個七歲的孩子,用最原始、最激烈的方式爆發出來!
而她,南宮婉,作為母親,不僅要承受對方家長刻毒的侮辱,還要承受來自學校的指責和壓力!所有的矛頭,最終都精準地對準了她這個獨自支撐的“單親媽媽”!
“我…”南宮婉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堵滿了滾燙的砂礫,灼痛得發不出任何聲音。巨大的委屈、心酸、憤怒和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徹底淹沒!她看著李老師那張寫滿不認同的臉,看著王浩媽媽那充滿鄙夷和得意的眼神,看著兒子小哲那驚恐無助、掛滿淚水的小臉…她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分崩離析!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再次瘋狂地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主管張姐”的名字。
南宮婉的心猛地一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她顫抖著手接通電話,聲音嘶啞:“喂…張姐?”
電話那頭,傳來主管張姐那標誌性的、帶著南方口音卻冰冷無比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針:
“南宮婉啊,你在哪呢?趕緊回公司一趟!立刻!馬上!”
“張姐…我…我現在在外麵,孩子學校有點急事,我…”
“我不管你有什麼急事!”張姐不耐煩地打斷她,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天大的事都給我放下!總部審計組的人突然來了!現在就在財務部!點名要查上個月‘惠民社區服務站’那個項目的所有原始憑證和賬目!那項目是你經手跟進的吧?賬也是你做的吧?現在審計那邊說發現幾筆支出憑證有問題!對不上!涉嫌違規操作!人家等著要解釋呢!你趕緊給我滾回來!十分鐘之內我要在辦公室看到你人!否則,後果自負!”
“轟!”
如同一個巨大的驚雷在南宮婉的腦海中炸開!
審計組?!原始憑證?!涉嫌違規操作?!後果自負?!
上個月那個項目…時間緊任務重,社區那邊催得急,有幾筆小額零星支出,供貨方開的收據確實不太規範…她當時想著金額不大,社區那邊也認可了,為了趕進度,就…就那樣入賬了…難道…難道被揪出來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間扼住了她的喉嚨!工作!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維持這個家不瞬間崩塌的經濟來源!如果丟了工作…房貸怎麼辦?車貸怎麼辦?小哲怎麼辦?!
“張姐…我…那幾筆支出是…”她試圖解釋,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彆廢話!立刻!馬上!回來!”張姐厲聲嗬斥,直接掛斷了電話!冰冷的忙音像一把鈍刀,反複切割著南宮婉的耳膜!
手機從她僵硬的手中滑落,“啪”地一聲掉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麵上!屏幕瞬間碎裂!蛛網般的裂痕,如同她此刻支離破碎的人生!
辦公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看著她。李老師緊皺的眉頭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王浩媽媽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和鄙夷。小哲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
掉落的手機。碎裂的屏幕。審計組的突然降臨。工作岌岌可危的威脅。王浩媽媽刻毒的辱罵。李老師冰冷的責備。兒子臉上無助的淚水。頭頂那個還在“嘀嗒”漏水的破洞。記賬本上那觸目驚心的赤字。公孫亮遠在千裡之外模糊的承諾……
所有的畫麵、所有的聲音、所有的壓力、所有的屈辱、所有的恐懼、所有的絕望……在這一刻,如同無數條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南宮婉的四肢百骸,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勒斷了她的脊梁!碾碎了她的心臟!
她再也支撐不住了!
“啊——!!!”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尖嘯,猛地從南宮婉的喉嚨裡爆發出來!那聲音充滿了極致的痛苦、絕望、崩潰和走投無路的瘋狂!瞬間撕裂了辦公室凝重的空氣!
她猛地抱住自己的頭,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順著冰冷的牆壁,軟軟地滑倒在地!她蜷縮成一團,像一隻被逼到絕境、隻能承受所有傷害的蝦米,劇烈地抽搐著!壓抑了太久太久的淚水、委屈、憤怒、恐懼、無助……如同決堤的洪流,洶湧而出!她再也顧不上麵子,顧不上場合,顧不上兒子就在眼前!她隻想哭!用儘全身力氣地哭!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絕望都哭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逼我?!!”
“房貸!車貸!孩子生病!家裡漏水!老師找!家長罵!工作也要沒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一個人!我隻有一個人啊!!”
“我扛不住了…我真的扛不住了…嗚嗚嗚…”
她語無倫次地嘶喊著,哭嚎著,聲音嘶啞破碎,混合著絕望的嗚咽,在空曠的辦公室裡回蕩,顯得異常淒厲和悲涼。她的身體因為劇烈的抽泣而不斷痙攣,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麵,手指深深摳進自己的頭發裡,仿佛要將那無儘的痛苦從腦子裡挖出來!
小哲被媽媽這突如其來的崩潰徹底嚇傻了!他忘記了哭泣,忘記了臉上的傷痕,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痛苦嘶嚎的媽媽,小小的身體也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發出小獸般的嗚咽:“媽媽…媽媽…你彆哭…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打架了…媽媽…”
李老師和王浩媽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歇斯底裡的崩潰驚呆了!王浩媽媽臉上的刻薄和幸災樂禍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愕和…不易察覺的慌亂。李老師則慌忙站起身,繞過桌子想去扶南宮婉,臉上帶著一絲真實的驚慌:“小哲媽媽!小哲媽媽!你冷靜點!彆這樣!快起來!”
可南宮婉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崩潰世界裡,對外界的呼喚充耳不聞。她隻是死死地抱著頭,蜷縮在冰冷的地上,用儘生命最後一絲力氣,宣泄著那積壓了太久、足以將她徹底壓垮的絕望和痛苦。她的哭聲,是“有男人的寡婦”在命運重壓下,發出的最淒厲、最無助的悲鳴。這最後一根稻草,終於壓垮了這匹負重前行的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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