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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金錢寡婦的無力(1 / 2)

宇文家半山彆墅的醫療監護室,與其說是病房,不如說是一座用金錢堆砌的生命堡壘。恒溫恒濕的空氣淨化係統無聲運轉,過濾掉外界一切可能的塵埃與病菌。牆壁是吸音的暖色調軟包,地麵鋪著厚厚的地毯,昂貴的醫療器械被巧妙地隱藏在胡桃木色的定製櫃體中,隻留下幾根冰冷的管線,如同藤蔓般連接著中央那張寬大得近乎奢侈的病床。

宇文傑躺在這張如同王座般的病床上,深陷在柔軟的羽絨枕裡。曾經清瘦的臉龐此刻浮腫得厲害,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蠟黃色,皮膚鬆弛地垂墜著,布滿細小的褶皺。眼窩深陷,緊閉的眼皮下方是濃重的、如同淤青般的烏黑。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胸腔深處傳來的、如同破舊風箱般的嘶鳴,每一次呼氣又帶著一種艱難的、仿佛隨時會斷掉的滯澀。昂貴的生命監護儀屏幕上,血氧飽和度的數字在88的邊緣驚險地徘徊,心跳曲線時而平緩得令人心焦,時而又毫無征兆地竄起一個危險的尖峰。床頭櫃上,密密麻麻擺放著各種貼著外文標簽的昂貴藥瓶和注射器,像一群沉默而貪婪的看守者。

司馬茜坐在病床旁的沙發上。她穿著一件質地柔軟的煙灰色羊絨開衫,襯得臉色愈發蒼白。長發鬆鬆地綰在腦後,露出光潔卻毫無血色的額頭和脖頸。她手裡拿著一本精裝書,目光卻失焦地落在書頁上,久久沒有翻動一頁。隻有宇文傑每一次加重的呼吸聲或監護儀突然尖銳的報警聲,才能讓她如同受驚般猛地抬起頭,眼神裡掠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恐慌,隨即又迅速歸於一片死水般的麻木。

吳姐像一道無聲的陰影,悄無聲息地端著一個銀質托盤走進來,上麵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色澤金黃的蟲草燉湯。她將托盤輕輕放在床頭櫃上,動作輕得沒有一絲聲響。然後,她拿起一個溫度計般的小型儀器,對著宇文傑的額頭輕輕一掃,看了看讀數,又對著空氣做了幾個手勢,似乎在檢查著什麼。最後,她才轉向司馬茜,聲音平板無波,如同在彙報工作:2.5值<1,濕度60,符合標準。蟲草湯溫度適宜。您需要現在喂少爺嗎?還是等張醫生下午複診後再看?”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司馬茜手中的書和那明顯心不在焉的狀態,帶著一種職業化的審視。

司馬茜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書頁上,仿佛沒聽見。過了好幾秒,她才像被驚醒般,微微抬了抬眼皮,聲音乾澀:“放著吧。等張醫生來了再說。”她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

吳姐微微頷首,沒有再多言,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厚重的房門。房間裡再次隻剩下宇文傑艱難的呼吸聲、監護儀單調的滴答聲,以及令人窒息的死寂。司馬茜放下書,走到窗邊。厚重的防菌窗簾拉開一絲縫隙,窗外是宇文家精心打理的花園,即使在冬日,名貴的鬆柏依舊蒼翠,人工暖房裡的奇花異草爭奇鬥豔。然而,這極致的美景落入司馬茜眼中,卻隻映照出無邊無際的荒涼。這金絲牢籠,這用金錢堆砌的生命維持係統,像一座巨大的冰棺,不僅囚禁著宇文傑日漸枯萎的生命,也凍結了她所有的感知和希望。她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提線木偶,日複一日地扮演著“宇文太太”的角色,守著這具日漸衰朽的軀殼,被無數雙眼睛監視著,被宇文宏無形的意誌操控著。金錢可以買到最頂級的醫療設備和藥物,可以隔絕病菌,卻買不來一絲真正的溫暖,買不回宇文傑眼中曾經微弱的光,更買不到她渴望的哪怕片刻的自由呼吸。她不過是個守著活死人、被金錢豢養的“金絲寡婦”。

突然!

“嗬……嗬嗬……”一陣極其劇烈的、如同被扼住喉嚨般的喘息聲猛地從病床上爆發出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凶險!

司馬茜猛地轉身!隻見宇文傑的身體在病床上劇烈地弓起!像一隻離水的蝦!他原本蠟黃的臉瞬間漲成駭人的青紫色!眼球可怕地凸出,布滿血絲,死死瞪著天花板!嘴巴大張著,卻隻能發出那種尖銳刺耳的、如同金屬刮擦般的哮鳴音!乾枯的手指死死揪著身下的真絲床單,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突出!昂貴的生命監護儀屏幕,代表血氧飽和度的曲線正驚心動魄地一路向下俯衝!刺耳的“滴滴滴”警報聲瘋狂地撕扯著房間裡的死寂!

“傑!傑!”司馬茜的麻木瞬間被撕碎,隻剩下全然的驚惶!她像被無形的鞭子抽中,猛地撲到床邊!她徒勞地想去拍宇文傑的背,又不敢用力,聲音帶著哭腔:“呼吸!跟著我呼吸!”她慌亂地看向那些複雜的儀器,試圖按下呼叫鈴,手指卻因為恐懼而抖得厲害,按了幾次都按不準位置!

“吳姐!張醫生!快來人啊!!”她終於發出了淒厲的尖叫!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完全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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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房門被猛地推開!吳姐和宇文傑的專屬家庭醫生張醫生幾乎同時衝了進來!張醫生臉色凝重,快速掃了一眼監護儀和宇文傑的狀態,語速極快地下達指令:“快!靜脈推注甲強龍150g!高流量氧氣麵罩!準備氣管插管包!通知康寧國際icu準備接診!快!”

訓練有素的醫療團隊立刻行動起來。病房裡瞬間充斥著各種冰冷的器械碰撞聲、急促的指令聲、儀器尖銳的警報聲,以及宇文傑那令人心膽俱裂的喘息!吳姐站在一旁,臉色也有些發白,她迅速拿起內部電話,聲音急促地彙報著什麼。

司馬茜被擠到一邊,像個無助的旁觀者。她看著宇文傑痛苦扭曲的臉,看著醫生護士們爭分奪秒的搶救,巨大的恐懼和一種滅頂的絕望感瞬間將她吞沒!什麼金錢!什麼豪門!什麼體麵!在這一刻都顯得如此蒼白可笑!她隻是一個在死亡麵前束手無策的可憐蟲!她死死捂住嘴,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混合著巨大的無助感,無聲地滑落。

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劃破了宇文家半山彆墅死水般的寧靜。一路風馳電掣,將瀕死的宇文傑和瀕臨崩潰的司馬茜送到了“康寧國際醫療中心”頂層的vip重症監護區。

icu厚重的自動門在身後關閉,將司馬茜隔絕在外。冰冷的走廊鋪著吸音地毯,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絕望的氣息。巨大的玻璃觀察窗外,可以看到裡麵忙碌的景象:宇文傑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連接著複雜的儀器,戴著氧氣麵罩,像一具毫無生氣的標本。醫生護士的身影在儀器閃爍的幽光中快速穿梭。

吳姐不知何時已悄然站在司馬茜身後一步之遙的地方,如同一道無聲的枷鎖。她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上是康寧醫院發來的、密密麻麻的電子賬單預覽。

“太太,”吳姐的聲音平板無波,像在宣讀判決書,“急救費、icu床位費、特級護理費、高級抗生素、免疫球蛋白衝擊……初步估算,首期押金需要繳納一百二十萬。老爺吩咐,請您先簽字確認,費用從家族信托的醫療備用金裡走。”

一百二十萬!僅僅是首期押金!

這個數字像一座冰山,瞬間凍結了司馬茜所有的悲傷和恐懼。她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吳姐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又透過玻璃窗看向裡麵生死未卜的宇文傑。一股冰冷的寒意,比這走廊的空氣更刺骨,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她想起了上次急診後,宇文宏那張陰沉的臉和毫不留情的警告:“醫療備用金不是無限的!家族信托有嚴格的審批流程!不是讓你隨意揮霍在那些無底洞的搶救上的!傑的身體,家族自有考量!”為了上次的“過度檢查”,她被嚴厲訓斥,甚至被短暫限製了消費額度。

“吳姐……”司馬茜的聲音嘶啞顫抖,“張醫生剛才說……傑他這次……很危險……需要一種……一種新的靶向藥……叫‘安瑞普’……可能……可能是最後的希望……”

“‘安瑞普’?”吳姐在平板上快速滑動了幾下,調出一份資料,聲音依舊毫無波瀾,“根據資料顯示,‘安瑞普’是國外最新研發的靶向免疫抑製劑,針對傑少爺這類複雜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合並重度呼吸衰竭,理論上可能有奇效。但是,”她頓了頓,目光從平板移到司馬茜臉上,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該藥物尚未在國內正式獲批上市,僅能通過特殊渠道申請‘同情用藥’,費用極其高昂。單支價格折合人民幣約三十八萬元。一個完整療程至少需要四支,且效果因人而異,不能保證。總費用預估超過一百五十萬元,且不在任何保險和家族信托常規醫療覆蓋範圍內。需要單獨向老爺申請特批。”

單支三十八萬!四支一百五十二萬!不能保證效果!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毒針,狠狠紮進司馬茜的神經!一百二十萬的急救押金已經如同泰山壓頂,再加上這一百五十二萬的、渺茫的希望!宇文宏會批嗎?那個將家族利益和金錢算計刻入骨髓的老人?她仿佛已經看到宇文宏冰冷審視的目光和那句殘酷的“值不值得”!

巨大的恐慌和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緣的窒息感,讓司馬茜渾身冰冷,如墜冰窟!她看著玻璃窗內宇文傑灰敗的臉,看著那象征著渺茫希望的“安瑞普”的名字,又看著吳姐手中那如同催命符般的平板電腦,巨大的矛盾撕扯著她的靈魂!救?這如同天文數字的費用和宇文宏那關,她如何闖過?不救?難道眼睜睜看著宇文傑……看著她法律上的丈夫……走向死亡?

“太太,請儘快簽字確認急救押金。”吳姐的聲音如同冰冷的機械,將平板電腦和一支電子筆遞到她麵前,屏幕上那串令人眩暈的數字和冰冷的“確認支付”按鈕,像一道通往深淵的門。

司馬茜顫抖著手,指尖懸在冰冷的屏幕上,重如千鈞。她能感覺到吳姐那毫無感情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聚焦在她每一個細微的掙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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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吳姐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變,立刻接通,聲音瞬間變得恭敬無比:“老爺……是,傑少爺在icu……情況危急……醫生建議用‘安瑞普’……費用大約一百五十二萬……加上急救押金……需要您特批……是……是……我明白……”

電話那頭,宇文宏的聲音透過電波隱隱傳來,低沉、緩慢、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威壓。吳姐一邊聽著,一邊下意識地看了司馬茜一眼,那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老爺說,”吳姐掛了電話,聲音更加平板,卻像一把鈍刀子,緩緩割開司馬茜最後的希望,“家族信托的醫療備用金,隻覆蓋‘必要且成熟’的治療方案。‘安瑞普’屬於試驗性、高風險、超高成本的‘同情用藥’,不在覆蓋範圍。至於急救押金……”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司馬茜瞬間慘白的臉,“老爺說,救人要緊,押金可以批。但後續治療費用,特彆是這種‘無底洞’般的昂貴試驗藥,需要……慎重評估投入產出比和傑少爺本身的……生存質量。他讓你……做好心理準備。”

慎重評估投入產出比?生存質量?

做好心理準備?!

這幾個冰冷的詞語,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司馬茜的心上!將宇文宏那赤裸裸的、用金錢衡量生命的冷酷嘴臉暴露無遺!傑的生命,在他親生父親眼裡,竟然隻是一場需要計算成本和收益的投資?!所謂的“慎重評估”,不過是等待判決的緩刑通知!

巨大的憤怒混合著刺骨的寒意和深入骨髓的悲涼,如同火山熔岩在司馬茜體內轟然爆發!她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衝向了頭頂!眼前陣陣發黑!她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如同噴火的利劍,死死刺向吳姐!也刺向電話那頭無形的、掌控一切的宇文宏!

“評估?!產出比?!生存質量?!”司馬茜的聲音陡然拔高,嘶啞尖銳,帶著一種被徹底激怒的、歇斯底裡的瘋狂!她指著玻璃窗內渾身插滿管子的宇文傑,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迸出的血珠:

“躺在裡麵的是他的親生兒子!不是一件可以計算折舊和報廢的資產!!”

“一百五十二萬?!在你們宇文家眼裡,一條人命還不如一堆冰冷的數字值錢嗎?!”

“我這‘寡婦’當得還不夠慘?!還不夠卑微?!還要我眼睜睜看著我的丈夫!看著他因為你們覺得‘不值’、因為你們要算那點狗屁的‘產出比’!就……就活活等死嗎——?!!”

最後一句嘶吼,如同受傷母獸的悲鳴,淒厲地回蕩在冰冷的icu走廊裡!帶著無儘的絕望、憤怒和控訴!她長久以來積壓的屈辱、被監視的窒息、對宇文傑複雜的情愫或許有憐憫,有責任,也有被捆綁的怨憤),以及對宇文家這冰冷金錢帝國的刻骨仇恨,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她像個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發出了最後的、泣血的呐喊!

吳姐被司馬茜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和淩厲的氣勢徹底震懾!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平板電腦差點掉落。她從未見過如此失態、如此不顧一切、如同厲鬼般的司馬茜!

“太……太太!您冷靜點!”吳姐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慌亂,“這裡是醫院!您……”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司馬茜猛地打斷她,布滿淚水的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近乎瘋狂的笑容,她一步步逼近吳姐,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你們宇文家!用錢把我買進來!用金絲籠把我關起來!用這活死人把我拴住!現在!連他最後一點活命的希望!也要用‘產出比’掐滅!你們還是人嗎?!你們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冷血的怪物!!”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過往的優雅、隱忍、被訓練出的儀態,在這一刻被徹底撕碎!她隻是一個被逼到絕境、痛失所愛哪怕這愛早已扭曲)的女人!

“太太!請注意您的言辭!”吳姐強作鎮定,試圖用宇文家的威壓來壓製,“老爺也是為了家族……”

“去他媽的家族!去他媽的宇文宏!”司馬茜徹底豁出去了!她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母獅,猛地抬手,指向吳姐的鼻子,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出那句在她心底盤旋了無數個日夜、帶著血淚的終極控訴:

“我告訴你們!宇文傑要是死了!就是被你們宇文家!被宇文宏!活活算計死的!!”

“而我!就是你們宇文家這場算計裡!最可悲的陪葬品!!”

“一個守著活死人!還要被你們用金錢逼著看他咽氣的——”

“金絲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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