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放心,黃家的名頭應該能鎮住他們。”蘇白念帶著王輝父子,回到城西弄子他們的家裡。
轉身坐下。
冷冷看著王賀,說道:“說吧,為什麼要去賭?”
心事重重的王木匠頓時看了過來。
“我……”
王賀低著頭,呐呐道:“十兩銀子哪夠修行,我就是想搏一把。爹,這位大哥,我錯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
蘇白念冷笑。
這王賀看似初犯。可一旦走上了這條路,體驗過輸贏的驚險刺激,便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沒有給他足夠教訓,這樣的人絕對經不起下一次誘惑。
想到這裡。
蘇白念道:“把手伸出來。”
“你想做什麼?”
王賀縮著身子,一臉畏懼。
“伸手。”
蘇白念蠻橫抓過他的手,按在板凳上。而後從腰間取出刻刀,手起刀落。
“啊——”慘叫穿透屋頂。
“不要!”
王木匠也是一聲驚呼。
“爹,我的手斷了啊!痛痛痛!”王賀不停慘叫,手掌卻被釘在板凳上,一股股鮮血不停湧出。
“放心。”蘇白念攔住王木匠,輕聲道:“隻是刺穿了手掌,養一段時間還能用。但是——”
他聲音一頓。
蹲下盯著王賀的眼睛:“下次若敢再賭,我保證,你這輩子隻能用腳吃飯了。”
“是是是,快把刀拔出來,求你!我好痛!”
王賀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痛得麵色慘白。
王木匠站在一旁,不忍地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也許他這個做父親的,過去真的太寬容了。以至於教出這樣的兒子……
噗嗤~~
蘇白念拔出刻刀,將血液擦去。
而後丟下刻刀與一隻紅塵魚。
“起來,拿著這條魚,按著樣式給我雕。什麼時候雕出讓我滿意的作品,什麼時候給你包紮。”
“什麼?”
王賀呆呆看著蘇白念,好似看到了地府來的活閻王。
“我數三聲。”
“我雕!我雕!”
王賀撿起刻刀。
猶豫了一下。
又用受傷的左手抓起紅塵魚,手臂顫抖地雕了起來。
夕陽西下。
王賀雕壞了一隻又一隻木魚,越是疼痛,雕出的東西越不成樣子。看著鮮血直流的手掌,他的心就越慌。
結果就雕得更差了。
這一刻。
他心中滿是懊悔,‘如果專心和爹爹學好手藝,今日或許就能少受一些罪。’
夜幕將至。
王木匠看著搖搖欲墜的兒子,終於忍不住了。
“小哥,你看他這樣……”
“停下吧。”
蘇白念慢慢走到王賀身前,俯視著他的眼睛,“明天我會再來。如果還刻不好,我就再紮你一刀。”
“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我、我明天一定能!”
王賀瘋狂點頭。
而後如終於解脫了般,直接昏了過去。而他受傷的左手,卻還死死抓著滿是鮮血的紅塵魚。
這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曆。
對還未長大的少年,恐怕一生都難以忘卻了。
——
蘇白念回到侯府時,太陽已徹底落山。
架起火堆。
一邊煮著蛇龜湯,一邊思考今日之事。
“那王蛇是城西弄子的地頭蛇,確實有些勢力。但對黃家而言,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混子。暫借黃家之名,應該能安穩一段時間。”
“等我實力提升起來,自然無懼。”
“當務之急,還是先進入第二世,提升雕龍之技。”
這一世。
他不僅要學習雕龍之技,還要修行。
若能在前世將雕龍功修行至氣血巔峰,乃至更進一步。現實中的修行也能少走許多彎路。
思畢。
蘇白念將心神沉入命宮。
略微看了一圈今日獲得的紅塵魚,不由失望搖頭。
還是那樣,沒一個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