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前世他的錢被父母拿走兩千給大哥,作為補償就把玉珠給了他,木珠給了大哥。
為此大哥找父母鬨了許久,大概父母那時就承諾大哥,兩千塊不用他還。
過了幾年大哥要蓋房,父母又找他拿了幾萬。
哪知質量上乘的玉石翡翠價格一路飛漲,大哥每次借錢都會提起這事。
他不借錢父母就覺得他是個沒良心的,沒少陰陽他。
這輩子錢沒有,兩顆珠子的主人就換了。
玉珠確實值錢,前世在二十多年後有人出八十萬跟他買,他沒賣。
他生病後幾個兒女為了這顆珠子沒少吵架,後來不知道被哪個逆子逆女偷走。
葉烽接過木珠,笑了下說:“大哥,我在鵬城見百貨大樓裡有類似的珠子賣,這種成色的珠子值一萬多,而且這珠子年年都在漲價。
過一二十年絕對能漲到四五十萬,你可得收好了。”
聽了這話葉父葉母神情變得不自然。
他們當然知道玉珠比木珠值錢,隻是沒想到價值相差這麼多,可要是把東西收回來的話大孫子又娶不到媳婦。
兩頭為難,隻能裝作沒聽到葉烽的話。
葉熔和葉大嫂的眼睛更亮了。
一萬多啊,那他們豈不是成了萬元戶。
漲到四五十萬那得是多少錢啊?不敢想不敢想。
葉熔把玉珠緊緊地攥在手心。
葉父不知怎麼麵對葉烽,臉色不佳的對大兒子一家下逐客令:“明早殺豬,早點起來過來幫忙。”
葉熔倒是想跟弟弟多聊聊,又怕弟弟跟他搶好東西,就沒有多留。
“知道了爸,媽,阿烽,弟妹,我們先走了啊。”
葉母有些尷尬地跟小兒子解釋:“阿彪是個可憐的孩子,他的情況你也知道,好不容易找到個願意嫁他的姑娘,楊家那邊口氣大要兩千的彩禮。
總不能看著阿彪打光棍,我和你爸實在沒辦法,阿烽你大度點啊。”
葉烽笑笑:“東西是爸媽的,爸媽想把最好的給誰就給誰,不用跟我說。”
上輩子他倒是得到了玉珠,既沒靠珠子發家致富,也沒有孝順的兒女。
一輩子都靠自己。
有沒有珠子又有什麼關係。
現在玉石翡翠沒那麼值錢,故意把玉珠說的這麼貴是讓父母知道,他們已經把最好的給了大哥,以後彆一要錢就來找他。
他隻欠父母的生養之恩,不欠大哥,也不欠三個姐姐。
葉父葉母聽了他的話,尷尬又愧疚。
又覺得小兒子這回回來跟之前不一樣了,像是變了個人。
對方小芝和娃兒們有些冷淡。
對他大哥疏遠,兄弟間的感情遠不如從前。
對他們似乎也變了。
可到底是哪裡變了一時又說不出來。
方小芝對公婆的偏心心裡很不是滋味。
前些年公婆是幫他們乾了些活,這幾年年紀大了身體越發不好,稍微累點就生病,掙的那三瓜兩棗還不夠看醫生吃藥。
她給整怕了,不敢讓公婆乾活,讓他們好生在家閒著,她和孩子們伺候。
大房從來都是嘴上孝順,實際行動沒有一點,公婆生病藥費從沒出過一分。
結果祖傳的好東西卻落到了大房頭上。
如此偏心任誰心裡都不爽快。
方小芝城府不深,高興了就笑,心裡不痛快臉上就表現出來,當著公婆的麵就拉長了臉。
從二人身邊過連看都不看人一眼。
葉父葉母自知理虧,找了借口出去串門去了。
葉烽把玩著珠子。
檀木珠子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雕刻的蓮花活靈活現。
他很好奇祖宗怎麼會把顆木珠當成傳家寶。
難道就因為材質是檀木,亦或是雕工精美?
既然是祖傳的東西,出於尊重他還是把珠子收到口袋裡。
種地掙不到錢,這兩年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出去打工,留在村裡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留下的年輕人多半都是被生病的老人或者孩子拖住了腳走不了。
跟葉烽同齡的男人大多都走了,要麼去縣城要麼去省城討生活。
可像葉烽一樣跑到鵬城的沒有。
處的好的都還沒回來,葉烽也沒心情去跟村裡的老人嘮嗑。
葉烽站在曬壩上曬太陽,摸出紅塔山,抽出一根點燃吸了口。
第一次抽煙被嗆的咳了幾聲,漸漸適應後發現抽煙並不能緩解壓力,也不能讓人感到開心。
抽的大概就是個寂寞吧。
方小芝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她。
昨晚剛見麵她就覺得男人變了。
過了一晚越發變的她都認不出來了。
方小芝走到他身邊:“他爸,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
要是放在以前方小芝看到葉烽抽煙肯定會埋怨他浪費錢,把抽煙的錢留著給兒子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