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衛生所很簡陋,隻有三間平房,診所房門敞開沒有任何隱私可言,偷聽並不難。
確認方小芝偷人蔣英牙齒咬的咯嘣響。
可惜不知道葉烽的聯係方式,不然現在就去郵局拍封電報給葉烽。
田大嫂看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連忙把人拉走。
“你激動個啥呀,方小芝偷的又不是你男人。”
蔣英咬牙切齒:“她敢老娘男人,老娘打斷她的狗腿。”
蔣英嫌棄自家男人哪哪兒都比不上葉烽,但她男人聽話啊,她說東不敢往西,什麼都聽她的,人也勤快,比村裡大部分男人都好。
光這點蔣英就能跟他過一輩子。
葉烽是她求而不得的男人,對葉烽隻是感到無限遺憾,可她從沒想過換男人。
方小芝偷人本跟她沒什麼關係,可誰叫那女人撬了她牆角卻不懂珍惜,這令她非常氣憤。
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她要讓撕開方小芝虛偽的表象,讓她身敗名裂,讓她的兒女都知道他們心目中偉大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
蔣英激昂地往衛生所走,田大嫂三人見狀就知道要遭,在蔣英背後喊了幾聲,蔣英沒理會。
三人擔憂地跟上去。
蔣英是一點顏麵都不打算給方小芝留,直接走進診室。
剛做完兩樣簡單檢查的方小芝看到蔣英輕蔑的眼神,又看到屋外探頭探腦的田大嫂三人,心裡隻有兩個字,完了。
蔣英這女人可惡的很,葉烽在村裡她還能給她兩分麵子,就算看她不順眼說話難聽點,倒也不會說太過分的話。
葉烽不在這幾年,蔣英是越來越過分,像個瘋狗一樣逮著她不放。
要是知道她懷孕了肯定不會放過她。
坐在板凳上的方小芝站起來,乞求的看著蔣英:“蔣英,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蔣英打她罵她都行,隻求她千萬彆在這裡戳穿她。
方大嫂不太清楚蔣英和方小芝的恩怨,隻知道這兩人做姑娘時關係挺好的,後來嫁到一個村子關係反倒淡了,連回娘家都從不一起。
蔣英突然出現讓她心裡一突,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蔣英笑容不達眼底地看著方小芝,吐出來的字充滿了惡意:“方小芝你懷孕了啊,你男人去外省打工半年多,怎麼你這肚子一點也不顯懷。到底幾個月了啊?”
方小芝臉色慘白,後脊發涼手腳發軟,腦子嗡嗡作響,不敢看醫生和門外的人的臉。
方大嫂也有些手足無措。
她沒想到蔣英會這麼壞,既然猜到了就不應該說出來,都是女人,又何苦連條活路都不給留。
她萬分後悔沒帶方小芝去縣城,這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方大嫂手心冒汗,乾笑著說:“蔣英你記錯了......”
蔣英可沒那麼容易放過方小芝,打斷方大嫂的話,故作好奇地問醫生:“醫生,我這好姐妹到底有幾個月了呀?”
醫生:“......”
屋外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說:“快兩個月了,哈哈。”
蔣英嗤了聲:“嘖嘖,方小芝你可真能耐啊!男人在外掙錢,你背著他快活,不會還拿著他的辛苦錢養彆的男人吧。”
方小芝腦袋裡的弦斷了,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田大嫂三人也沒想到蔣英會做得這麼絕。
她這麼做跟要方小芝的命有什麼區彆。
三人暗暗叫苦,不該來湊這個熱鬨的。
方小芝要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她們也會良心不安。
蔣英才不管暈倒的方小芝和方大嫂的兵荒馬亂,瀟灑轉身,招手讓震驚的合不攏嘴的田大嫂三人走人。
四人沉默不語的走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田大嫂三人心裡都有些怕不管不顧的蔣英,仔細回憶自己有沒有得罪過她,有沒有要老命的把柄在她手裡。
蔣英才不管方小芝會如何,她說的都是事實又沒有冤枉方小芝。
哪怕方小芝想不開掛歪脖子樹上,亦或是直接跳河,她也不怕方小芝半夜來敲她的門。
無論是哪種不好的結果,在她看來方小芝都是自作自受。
最慘的還是葉烽,辛苦掙錢養家,父母偏著大房,幾個兒女對他不親近,方小芝還跟葉炷那種人嫌狗厭的流氓攪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