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萍抹了抹眼角又振作起來,寬慰薛春雷:“破財免災,人好好的沒事就好,錢早晚能掙回來。
等年底把豬賣了就有一筆收入,會好起來的。”
薛春雷感激葉秋萍的善解人意,抱著她痛哭一場,發誓一定會讓葉秋萍過上好日子。
薛長江從地裡回來,知道老爹被騙的褲衩子都不剩,隻差沒跪下來求父母彆折騰了。
“爸,咱們隻有種地的命,你就好好在家種地行不行?實在不行去城裡找個活計也好啊。”
薛長江想到又得還債就有些崩潰。
他有記憶以來家裡不是在還債,就是在還債的路上。
這處房子還是他當初哭著喊著要蓋的,不然現在怕是隻能住要垮的老屋。
薛長江覺得父母看不清自己,沒那個能力偏自我感覺良好。
薛春雷和葉秋萍認為這個兒子沒出息。
年紀輕輕隻想著種地,就不能學學村裡其他年輕人。
沒有一點奮鬥精神。
葉秋萍護著丈夫,生氣地說:“胡說什麼,你爸還不是為了多給你掙點家底,你說這話像話嗎?”
薛長江抹了把臉,無比心累。
“家底除了這幾間房子我沒看到彆的,這幾年我幫著還債的錢夠蓋兩處這樣的房子。”
他爸腦子不清楚,他媽也跟著胡鬨。
還債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如果可以,他真想分家算了。
赤裸裸的被兒子看不起,薛春雷麵上掛不住,怒氣衝衝的衝薛長江吼:“給老子滾。”
薛長江頭也不回的走了。
欠了一千五百多,光靠種地養豬兩三年都未必能還清。
薛長江想去省城找點活乾,早點把債還清了才能輕鬆些。
隻是現在他連去省城的路費都沒有。
薛長江苦惱該跟誰去借路費。
這時,葉秋麗挎著籃子來了。
葉家姐妹都嫁在一個村子,十幾分鐘就能到對方家。
“二姨,我爸回來了。”
薛長江臉色有點臭,葉秋麗心裡有了譜。
往裡麵瞅了眼,小聲問薛長江:“你爸生意又沒做成?”
薛長江心情沉重:“嗯,二姨,欠你家的錢得過陣子再還你。”
葉秋麗家不富裕,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
沒有掙錢的門道,手頭上的錢都是一點點從牙縫裡省下來。
但跟富兩天又開始欠債的葉秋萍家比起來,還是好了不少。
至少錢是花在自家人身上,而不是被騙,沒那麼揪心窩火。
葉秋麗了解地點點頭:“不急,什麼時候有了再還就是了,多勸勸你爸,他年紀也不小了還是在家種地妥當。”
葉秋麗總覺得薛春雷跟人做生意不靠譜,但也說不準,難說他突然就走了狗屎運發財了呢。
時間一天天過去,葉秋麗不再對薛春雷能發財抱有任何幻想。
路上認識的人說自己有錢有關係薛春雷都會信,這樣的人都能靠做生意發財的話,那人人都能做生意發大財。
隻有她大姐傻傻的信薛春雷是個有能耐的人。
作為把自己帶出大山的大姐,葉秋麗由衷的感激她,空閒就來找葉秋萍說說話,寬寬她的心讓她彆太擔心。
現在塵埃落定,葉秋麗再缺錢也不會去逼著葉秋萍還錢。
薛長江點頭:“我會的,二姨,我想去省城打工早點把債還了,你能不能借我點路費?”
葉秋麗為難:“不是二姨不借,你大舅家的表哥結婚借了三百,你爸要買地皮又把剩下的錢都借給你爸,二姨實在拿不出錢來。”
其實家裡還有點錢,不過自家人也要過日子,不留點錢在手裡,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怎麼辦。
再感激葉秋萍也不能把家底都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