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藥香味兒從煉藥爐裡飄出來,越來越濃,像鉤子一樣勾人。
藥房外頭,一群赤頸鶴剛睡下,鼻子一抽,立馬睜眼,邁開兩條細長腿,飛奔到藥室門口,圍成一圈猛嗅。
屋頂上打盹的金雞王也一個激靈,撲棱兩下翅膀,直接從房頂俯衝下來,落在石門前,腦袋一伸,一個勁兒吸氣。
沒過多久,猴王和鴉哥也趕到了,跟金雞王一個樣,屁顛屁顛跑過來,趴在石門邊上,鼻子貼地,吸得那叫一個投入。
爐火熄滅,阮晨光心裡一動,知道火候到了,抬手掐斷靈氣,掀開爐蓋。
隻見爐底躺著一顆圓滾滾、黑乎乎的小藥丸,安靜得很。
他小心翼翼夾出來,湊近鼻子一聞,嘴角唰地揚了起來。
“對了,就是這個味兒!”
“成了,總算成了!”
“整整十一天,十九爐打底,就出這麼一顆,不容易啊。”
他捏著這顆洗髓丹,心裡直感慨。
這種丹藥門檻高得嚇人,稍有差池就前功儘棄。
可這是他這輩子煉出的第一顆超常丹藥。
接下來,就該試試效果了。
但一連十天悶在藥房,身上黏糊糊的,汗味都快發酸了,他決定先洗個澡再服藥。
門一開,他當場傻眼。
石門外裡三層外三層,鴉哥、金雞王、猴王、大白,還有一堆烏鴉和猴子,全都擠在門口,伸長脖子,像聞到肉骨頭的狗,一個比一個吸得賣力。
阮晨光掃了一眼,頓時明白,笑著問:“喲,鴉哥,金雞王,猴王,大白,你們這是在偷聞我洗髓丹的味道?”
幾個家夥一聽,齊刷刷點頭,眼巴巴盯著他手裡的黑丸子,眼神亮得像燈泡。
阮晨光擺擺手:“這玩意兒我自個兒還沒試呢,哪能給你們?等我先吃一口,看靈不靈再說。”
幾個家夥這才磨磨蹭蹭挪開,一步三回頭。
阮晨光去溫泉泡了個澡,順口吃了點東西,這才把丹藥吞下去。
丹藥一進肚,瞬間化作一股滾燙的熱流,順著血液衝遍全身。
他站起身,開始打健身操。
一套動作來回做,身上汗如雨下,可這汗顏色不對勁——淡黑色,還帶著一股子腥臭味。
他低頭一看,樂了。
正常汗是透明的,現在流出黑汗,說明體內濁氣雜質正往外排,這正是洗髓的征兆。
他一口氣打了整整一個小時,直到汗重新變清,才收了勢。
這時候才發現,身上汗已經乾成一層黏糊糊的黑泥殼,臭得自己都受不了,隻好又鑽進溫泉洗了一遍。
出來後,整個人像卸了重擔,輕輕一躍,原地蹦起兩三米高。
這高度,奧運跳高選手來了都得認輸。
而且他感覺體內有股勁兒,隨手一拎,兩三百斤的東西跟紙箱子似的。
就在這時,鴉哥、金雞王、猴王和大白全圍了上來,在他身邊轉來轉去,一個個瞪大眼睛,像看稀有動物。
動物的直覺最準,它們本能地察覺到,阮晨光不一樣了,整個人透著股說不出的精氣神。
阮晨光自己也試了試,滿意地點點頭。
“成,這丹藥管用。”
“就是……”
“老宅沒器械,想測個力量都沒地兒測。”
“得,叫人送套健身器材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