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蘇晚晚從來都沒有意料到這種情況。
她知曉蘇囡向來是不喜歡沈墨塵，這個看似乖巧的女兒實際上一直對沈墨塵囂張跋扈。
但蘇囡對同學聲稱沈墨塵是家裡的司機，這事確實令蘇晚晚有些始料不及。
“這——”
沈墨塵倒是不著急，他緩緩地舒了口氣，依然保持著最初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囡囡不是一直把季淩寒視作爸爸嗎？就讓他去吧。”
撂下這番話，沈墨塵站起身來。
最屬難堪的便是蘇囡。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自己當時的氣話竟然會被蘇晚晚和沈墨塵拿出來說道。
“不行！”
蘇晚晚確實是很在乎季淩寒，但這種事情絕非是兒戲，她也不可能默許蘇囡的這種行徑。
“不管怎麼來說，你好歹是囡囡的親生父親，你當真能狠下心來對她的事情不管不顧？”
說話時，蘇晚晚有意提高語調，那張素淨嫩白的小臉上還浮現出些許不解。
沈墨塵依然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
“蘇晚晚，這到底是我對她不管不顧，還是她先顛倒是非黑白，你也應該清楚吧？”
聞言，蘇晚晚的眉頭緊皺。
她先是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沈墨塵，最終將目光落在一旁的蘇囡身上。
這一樁事，確實是蘇囡惹出來的。
不管怎麼來說，蘇囡都應該為自己的過錯承擔責任。
考慮到這一點，蘇晚晚擰著眉頭，又冷聲斥責。
“蘇囡，我事先不是交代過你，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隨便撒謊，你怎麼明知故犯？”
“運動會的事情，必須由沈墨塵出麵。”
在蘇晚晚屢次三番的強調過後，蘇囡拉著一張臉，她悶悶不樂地低下頭，卻沒吭聲。
“你也用不著這樣。”
沈墨塵滿臉都是隨和，他輕笑一聲，看似渾然不在意地開口說道：“畢竟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脫口而出的這番話，令蘇晚晚有些沉默。
她何嘗不知道季淩寒和蘇囡親近，甚至遠遠勝過他這個親生父親？
從前，蘇晚晚不曾製止。
她甚至覺得沈墨塵的斤斤計較是多此一舉，可伴隨著沈墨塵和蘇囡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蘇晚晚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錯的離譜。
“沈墨塵，你犯得著說這種狠話嗎？”
蘇晚晚不悅地皺著眉頭，她瞥了眼沈墨塵，又道。
“反正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到時候你必須要陪同蘇囡參加幼兒園的運動會。”
若沈墨塵記得不錯，這運動會是要求父母雙方到場。
他去，那蘇晚晚呢？
“規定是父母雙方到場，你現在行動確實是不太方便，那到時候就我一個人去？”
沈墨塵眼眸中儘是坦然，望向蘇晚晚的時候，依然是從容不迫的模樣。
蘇晚晚一時間有些無語。
她不耐煩地瞥了眼沈墨塵，回懟一句。
“難不成你讓我去？”
看似沈墨塵和蘇晚晚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話，但蘇囡卻是有些坐不住了，她直截了當地站起身來。
“你們都不用去，到時候給我請假就好了。”
像是這種家庭環境，令蘇囡有些窒息。
在幼兒園裡，蘇囡時不時地聽同學提起父母如何恩愛，她也非常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