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瞥了劉宏一眼,又連忙說道:“陛下,大將軍他們現在都在宮外候著,要不要現在就見一見他們。”
劉宏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站起身來,“讓他們去承德殿。”
何進等人被張讓帶進承德殿之後,就直接吵翻了。
“盧植都死了,看樣子我們是小看黃巾賊寇的實力了。”
“黃巾軍至少有五萬人奔著洛陽而來,一旦洛陽失守後果不堪設想,我認為我們應該遷都,將都城遷到長安去。”
“對,隻要將都城遷到長安,我們就能借助長安和洛陽之間的關卡層層阻擊敵人。”
“實在不行,就讓皇甫嵩和朱儁率兵回援吧。”
“不行,皇甫嵩和朱儁負責平定豫州潁川的黃巾賊寇,這一支黃巾賊寇對洛陽的威脅也很大。一旦皇甫嵩和朱儁回援,潁川的黃巾軍必定會和冀州的黃巾軍彙合。到時候我們的處境將變得更加艱難。”
“唉,多事之秋啊!”
“陛下駕到!”
隨著承德殿外太監略顯尖細的聲音響起,劉宏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邁步走進了承德殿。
沿途所過,見到眾人眉頭緊皺,劉宏就知道這滿朝文武至少有一半的人,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劉宏走到龍椅前剛剛坐下,袁隗就朝著何進使了一個眼神,何進見狀第一個站出來對著劉宏說道:“陛下,冀州的黃巾賊寇勢大,我認為我們應該暫避鋒芒。”
“大將軍,你有什麼高見?”
“陛下,趁著黃巾賊寇還有一段時間才能殺到司隸州,我建議我們遷都長安。就像陛下之前所講,隻要陛下的安危不會受到影響,天下就不會陷入大亂。隻要天下不亂,黃巾賊寇總有一天天能被剿滅。”
聽完何進的話,劉宏當即就發出了一聲冷哼。
“黃巾賊寇的先鋒,最多一個月就能抵達司隸州,他們的大部隊正常情況下三個月就能兵臨洛陽城下。我們若是遷都,你能保證三個月之內在長安與洛陽之間建立起有效的防禦嗎?”
不等何進答話,劉宏又接著說道:“朕可以去長安,洛陽的財富能搬空嗎?洛陽的百姓怎麼辦?朕遇到黃巾賊寇帶來的一點點威脅,就直接選擇逃跑。這勢必會影響大漢軍民的士氣,士氣丟了再想拾起來必定難如登天。”
“更何況,黃巾賊寇雖強,卻還遠遠沒有資格動搖大漢的根本。”
何進被劉宏懟得啞口無言,其餘人看向劉宏,則有些目光閃爍。
劉宏好像變了。
袁隗記得,劉宏一個多月前剛剛聽到黃巾軍席卷小半個大漢的消息時,臉都被嚇白,遠不如現在這樣鎮定。
看來隻有經曆一些事情才能得到成長。
劉宏已經在成長了。
這對大漢而言也許是一件好事情。
“傳朕旨意,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得再提遷都之事,亂我軍心。誰敢違背,定斬不饒。”
聽到劉宏的話,何進的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何進現在都有點後悔,剛剛第一個站出來獻計了。
“丁原大概明日就能抵達洛陽,孫堅和公孫瓚的軍隊,七日之內能夠抵達。等他們的軍隊抵達之後,全部駐守虎牢關。到時候,朕要禦駕親征,親自在虎牢關打退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