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籬首先看到的是大平原上的綠油油的莊稼,然後她想到了這些植被下麵的黑土,黑色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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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她的腦海裡出現這樣一幅畫麵:土質如漆黑的油墨,鬆軟如新娘的棉被!
像是深夜一般的濃黑!抓一把在手0a裡,輕輕的一撚,都會流出濃稠稠的油來!滴滴都是亮閃閃,如黑色的星星,懸掛在白色的夜空中。
書籍上的地理知識是這樣介紹的:鬆嫩平原是東北平原的組成部分。位於大、小興安嶺與長白山脈及鬆遼分水嶺之間,主要由鬆花江和嫩江衝積而成。
該地區由於受最近地質曆史時期地殼抬升的影響,地勢較高,除哈爾濱—齊齊哈爾—白城的三角形地區外,海拔多在200—250米。地麵受流水切割,出現緩崗淺穀的波狀起伏。
在鬆花江與嫩江彙流的地帶,由於地勢低窪、水流不暢,以及氣候方麵的原因,形成了麵積較廣的沼澤和濕地,如肇源、大安、安達等地都有大片沼澤。
鬆嫩平原是中國重要商品糧生產地區之一。糧食作物以春小麥、玉米、高粱、穀子為主,局部地區栽種早熟的粳稻。經濟作物以大豆、甜菜、亞麻為主。
現在李月籬乘車一一經過的就是這個鬆嫩平原的地段。平坦坦的一大片。
客車就在這個黑金土質的大平原腹部裡緩慢的爬行。這腹部好深呀!
忽然李月籬腦海裡的畫麵一轉,這個紅白相間的大客車,似乎也被染成黑土地烏黑的顏色,成了遠古時代的一個怪異的遊俠,專門在漆黑的深夜出行,去執行一項特殊的使命,與黑色結為盟友,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這個遊俠載著自己和車上所有的乘客,一路向前衝。車下的路麵雖然坑窪不平,但從整體上看,這座大平原實在是太平坦了,就像是一麵平坦的大鏡子,所有的東西一望無際一樣的儘收眼底,沒有任何秘密可以藏匿得住。
因此,這個遊俠就能輕鬆自在的像唐吉柯德那樣的一路所向披靡—
緊接著潘李月籬的腦海中又一幅畫麵出現:她好像看到自己站在這漆黑如墨的土地上,手裡的黑土,一點點、一絲絲的從自己的手指縫兒中間慢慢的飄落、飄落,自己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著,默默的看著這芬芳飄落的黑土,什麼話都不說。
然後任由自己的兩隻手掌浸滿了油墨一樣,呆呆的站立在一旁,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也許是在想自己該塗抹一幅漆黑的畫兒,但不知道該如何去塗抹。
因為睜開了眼睛,看到窗外的一切,李月籬的想象就像開啟了閘門,而更為活躍,而且是異常的活躍。
好像是這破舊的客車的顛簸給了她彆樣的情緒,客車的顛簸好像不是什麼顛簸,就像是給她彈奏一曲特殊韻律的音樂。
雖然是五音不全,即使百般難受,但也不耽誤她的欣賞之情。
也許是這大平原的過於平坦,讓她的思緒和想象也如此一路平坦下去吧!
她一邊和同座位的中年婦女說著點什麼,多是學校和路途上的見聞,隨便說說,也聽她說起單位裡的趣聞軼事,當作是消遣了,一邊在看著窗外的景物一閃而過,腦袋裡還在想象著什麼。
的確,有什麼東西像是酵母一樣,催發並膨脹了她內心深處的東西,直至誘發了她對大平原黑質土地和綠色植被音樂般欣賞之情。
悄悄的淡淡的欣賞,她就不那麼難受了。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情感過程,想不,它真是一副緩解暈車壓力的良藥。
而且就這個情感本身來看,其實對自己的心靈饑渴來講,也是一次欣賞藝術或者是藝術欣賞的過程。
如果把這個過程用優美的漢語文字記錄下來,那麼就不失為一篇有關大平原黑土地的心靈散文。
不亞於俄羅斯大作家屠格涅夫筆下的大草原那樣的優美而浪漫,隻是肯定是自己的文筆趕不上大文豪的文筆那樣睿智。
但此時此刻自己心裡麵的情感感受上肯定與大文豪在動筆前的情感感受上相差無幾吧?反正自己心裡此時情感是那種特彆飽滿,飽滿的都裝不下的狀態。
忽然,李月籬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把她嚇了一跳,打斷了她自我陶醉一般的幻想。李月籬隻好有點不太情願的回到現實中來。誰在跟自己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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