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在我的掌下點燃,燭焰一跳,爆出一朵小小燭花。
我微笑,回頭看去,紅色的床帷窗紗,滿室喜慶。
這是我親手布置的新房。
門,“吱呀”一聲從外麵推開。
我轉身回頭,看到霍景川愣在了門口。
我緩緩走向他,這一身紅色的嫁衣,是我在他受傷的這半個月與設計師一起趕製的,美侖美奐,世上再不會有第二件。
從霍景川的目光中,我看得出他的驚豔,這是我第一次,為他打扮自己。
“南星?”他喃喃低喚,迎著我走上來。
我在他身前站定,仰視他,微笑。
八年了,這個男人,陪在我身邊八年了。
八年前,我被前夫背叛,被小三陷害,被家族驅逐,走投無路之下,生無可戀,帶著六個月的身孕跳了海。
他把我從海裡撈上來,用槍抵著醫生的頭,要他們不計任何代價也要把我救回來。
我情緒失控,傷人自殘,他始終陪在我身邊。
他,是我前夫的小叔叔——霍景川。
半個月前,為了救我,他再次受傷入院,記不清是這八年中的第幾次了。
愛我,令他傷痕累累。
而我的石頭心,浸泡在他的鮮血中,早已不再冷硬。
現如今,他還站在我的麵前,用自己的命來愛我,我若還不懂珍惜,真是白白辜負了這條命了。
霍景川的手,緩緩地,小心地撫上了我的臉。
“好不好看?”我問他。
“好看。”霍景川輕聲答,目光定定的落在我的臉上,樣子有點傻乎乎的。
我笑了,開心地笑。城抖三抖的人物。
傳說他冷麵冷心,修羅一般的人物,可在我麵前,卻總是溫柔小意,憨厚笨拙。
我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拉到麵前,他的手指白皙修長,有些不安的蜷了蜷。
“景川,南星飄零半生,何德何能遇到你,如果,你心意沒變,可還願意娶我?”
霍景川的手驀地攥成了拳,我感覺到他手腕的肌肉都在繃緊:“南星?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小心輕柔,仿佛怕嚇壞了此時的空氣。
我放下他的手腕,輕輕環住他緊實的腰身,靠在他的胸前,仰頭看他:“霍景川,你願意娶我嗎?”
霍景川的手,猛地落在了我的腰間,收緊,急促道:“我當然願意。”
我笑了,看著他狂喜的目光,我的淚不由倏然落下:“霍景川,對不起,我已經是個狼狽不堪的人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把最好的自己留給你。”
霍景川擁住我,緊緊地把我擁在懷裡:“南星,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太多苦。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早早趕到你身邊,不讓你受一絲苦。”
我踮起腳尖,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低一些,然後吻上他的唇。
霍景川戰栗,繼而大手收緊。
一陣天旋地轉,我不由一聲驚呼,本能的伸手環住了霍景川的脖子。
霍景川把我抱了起來,卻也趁著我的驚呼,撬開了我的牙齒,迫不及待的攻城掠地。
我感覺得到他心中的火苗已經被我點燃,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八年中,無論是在怎樣的失控情況下,他都克己複禮,從未對我逾矩,他是真正的君子。
但現在,我感覺到了他蓬勃的欲望。
他用殘存的理智,把我輕輕放在床上,在欺身壓上來時,依舊咬牙問道:“南星,可以嗎?”
我笑了,伸手撫上他英俊的臉,抬身吻上他的耳垂,輕聲道:“景川,我願意!”
禮服在他的掌下應聲而碎,他的大手撫上我裸露的肌膚,心,激動得戰栗。
......
“南星,我要娶你!”耳邊是他醇厚真誠的聲音。
“嗯。”我應聲。
殘存的理智讓我想到那個遙遠的問題:“如果,你家裡人不答應怎麼辦?”
我,是他侄子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