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塊桃子送到了傭人的嘴邊,看著她不得不吃了下去,然後端起自己麵前的茶喝了一口,看著南陽的臉色變了又變,下意識地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下去,與霍妮相視一笑。
蒙在鼓裡的白蕊阿姨還想讓我們再吃一些,我們以怕考試的時候上廁所為借口拒絕了,親熱地拉了南陽一起進了考場。
總是有些人,認為自己比彆人聰明,可以主宰彆人的人生,操控彆人的命運。
而作繭自縛的,往往是他們自己。
上午的科目考完,就聽到了外麵一陣哭嚎聲。
是南陽啊!聽說她考試的時候突然拉了肚子,導致這一科沒有答完。
霍妮心有餘悸地看著我。我心中不由冷笑,可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而考場外,等著我們的霍家傭人也不見了,白蕊阿姨有些不解地說:“她居然也拉肚子了,這兩個多小時,去了五六次衛生間。”
霍妮的臉白了白,握住了我的手。
我們都清楚是誰做的,但是,拆穿了又如何?我們可沒有精力浪費在這樣的小事上。
至此,霍妮連碰都不碰外麵的食物和水,我們安然的考完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考試。
南陽元氣大傷,她至少有一半的科目沒有考好,可見她對我下手有多狠。
高考結束,我和霍妮以好好休息為由,不見客,不出門,老老實實待在各自的家裡。
我知道,霍妮的心情需要平複,她也會有自己的打算。
而我,也有自己的計劃要安排。但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
這天深夜,我忽然被門外的動靜驚醒,我光著腳跑出了房間,正與來人迎麵撞了個正著。
是高晉和阿虎。他們合力架著的人,是昏迷不醒的小舅舅。
“小舅舅!”我驚叫一聲撲過去。
高晉伸手攔了我一下:“大小姐,去四爺房間!”
小舅舅被安放到床上,我撲過去,一時竟沒有看出來他哪裡受了傷,隻見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
我扭頭問高晉:“為什麼不送醫院?”
高晉正在手腳麻利地把各種儀器安裝好,連接到小舅舅身上,嘴裡說著:“已經手術過了,醫院沒有家裡安全,大小姐,你讓一下,我要給四爺掛水。”
我退開,看著高晉熟練的動作,緊張得連眼淚都顧不得擦:“我要做些什麼?小晉哥,我能做些什麼?”
高晉看一眼輸液瓶,見點滴正常了,才起身,沉聲安慰我:“大小姐,沒事了,你就守望在這裡吧,看護著四爺。蘇晴和蘇淺馬上回來陪你,彆怕。”
不!高晉的話,讓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小晉哥,出了什麼事?小舅舅傷哪了?”
我看一眼床上的小舅舅。
高晉的目光也看向小舅舅:“是槍傷,在腹部,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位置不太好,恐怕要昏迷一段時間,小姐,麻煩你守著四爺,我已經調了一隊人回來守著你們,如果有事,讓蘇淺聯絡我。”
我一把抓住他:“你,去哪?是不是很危險?”
高晉看著我,努力笑了笑:“是,大小姐,有點事還沒處理完,我得忙外麵,四爺交給小姐照顧,好不好?”
我清醒過來,鄭重道:“好!小晉哥,你注意安全!我會好好照顧小舅舅的。”
高晉帶著阿虎走了。
我本想留下阿虎問一問出了什麼事,可是阿虎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的心一沉,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來。
我給霍景川發微信,問他在哪,他不回我。我一遍一遍地發,卻一直沒有回音。
小舅舅輕輕掙動了一下,我趕緊跑過去,他沒有醒,可是身體卻滾燙。
我跑去拿了毛巾和溫水,給小舅舅做物理降溫,心裡默默念著,可彆燒傻了呀。
直到天蒙蒙亮了,小舅舅的體溫在藥物和物理降溫的作用下,終於平穩。
我長長舒了口氣,跪坐在了床邊。再看手機時,霍景川依舊沒有回我消息。
我看了看時間,打電話給霍妮,讓她去看看霍景川回來沒有。
霍妮說,沒有。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門外,蘇晴和蘇淺都已經到位了。
我一推門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他們,都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