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麵前有一束圓形的光,而我的四周,一片黑暗。
我一直追著那束光跑,我聽得見自己的喘息聲。
可是,這條黑暗的路似乎沒有儘頭,我很累,腿很沉重。
忽然,腳下一空,我整個人向無儘的黑暗中墜了下去,而那束光卻移到了我的頭上。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盞燈正在我的眼前。原來,那束光是這盞燈啊。
“你終於醒了。”一個聲音在我的左側響起。
我毫不猶豫的出拳,我的動作快於我的腦子。
左手上的吊針因為我的用力而滑了過來,掛著藥液袋的支架也應聲倒地。
我的手血流如注,但是我毫無知覺。
我的大腦告訴我:殺了眼前這個人。
雖然我還沒有看清他。
我揮出去的拳被架住,我側身,右腿帶著被子一起踢了出去,但是被子卻成了束縛,讓我的力道和速度都減了下來。
我借力從床上躍落到地上,右拳也攻了出去。
但是,我的對手,反應十分速度,我終是力氣不足,被他治住。
“小丫頭,真是暴力蘿莉啊!”耳朵是一聲輕笑。
我轉頭,怔住,這張臉,與小舅舅竟有五六分相似。
“你,是誰?”我開口,卻發現自己聲音嘶啞低沉,不禁咳了起來。
他鬆了製住我的手。力道一消,我便倒在了地上。
他俯身欲扶我,我本能的向一旁滾去,腰撞在了床腳上,痛得我一聲悶哼。
那人雙手舉起:“好好好,我不碰你,那你現在自己起來,回到床上去躺好,你是打不過我的,如果你不聽話,那我就隻好讓人給你注射鎮靜劑了。”
我看著他,略一思量,覺得眼前虧不適合我,於是我緩緩起身,回到了床上。
那人這才走近了我。我立刻全身戒備,瞪著他。
他微笑:“好了,用不著這樣,我不會傷害你的!”
鬼話,我現在這樣是誰傷的?
“我現在要叫護士進來,清理一下你的傷口,你彆亂動,要不然,我就給你注射鎮靜劑。”
他威脅我!但是,我的確不想被藥物控製,所以,我點了點頭。
他立刻笑了,按下了我床頭的鈴。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童臨,你得叫我一聲表哥。”
我吃驚地看著他:“你,是童家人?”
“很意外吧?”他微笑。
護士進來,恭敬地行禮:“少爺!”
童臨點頭:“給小姐重新收拾一下。”
“是!”護士都沒有抬頭看我一眼,就開始幫我清創,重新掛水。
而我,就與童臨對峙著。
“為什麼?”我問他。
“什麼為什麼?”他反問我。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心裡,一點也沒有因為他是我表哥而對他心生好感。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的嗎?”他不答反問。
我怔了怔。我的大腦開始飛速的轉動起來。
我是怎麼來的?
“南星!快走!”
“南星!對不起!”
“南星!彆過來!”
“南星!”
我的耳邊嗡嗡作響,呼吸也急促起來,頭劇痛,痛得難以忍受。
我一把推開那個正在給我紮針的小護士。針頭在我的手背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如注。
看著那血,我的頭痛似乎輕了一些,人仿佛也清醒了一些。我望著童臨,滿懷戒備。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是被這個人挾持來的,他用霍妮和白蕊阿姨要脅我,還有蘇晴。
我的目光落在自己傷痕累累的手上。
我,是小舅舅說的那個暴力蘿莉!
為什麼會這樣?我的心底裡卻是一片茫然。
前世的我,不是這樣的。這個童臨,也從來不曾出現過。
表哥?我忽然想起,小舅舅給我講過,我的大舅舅有一個兒子,和大舅舅一起失蹤了的。
是麵前的這個人嗎?
小護士驚懼地看著我,顫聲道:“小姐,讓我幫您處理一下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