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女兒,幸也不幸,幸呢?就像你說的,她一出生就在羅馬,不幸,她這一輩子,可能會沒有自由,也談不上幸福,因為她可能連句真話都聽不到,就活在一個虛假的,彆人給她構建的世界裡。”
“可是,每個父母都是愛孩子的,但我,不能隻愛她。我能給她的,很少,甚至我能給她的,對她來說,都是羈絆。所以,我希望她自由,她能為自己而活,也能活出自己,這是我能給她的,最大的幫助,全部的愛了。”
“南星,你說的麥琪,鮮活靈動,有血有肉,是我希望女兒成為的樣子,很好,所以我希望她永遠這麼好,好好地去經曆這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吃該吃的苦,受該受的傷,曆該曆的劫,做個真實的人。我能做的,就是給她自由,不讓她為了我,為了家族,為了父母的利益希望自己的幸福。你能明白嗎?”
我已熱淚盈眶。
這份父愛,沉甸甸,厚重溫暖。
“我會告訴麥琪的——”我向他保證。
“不!”他擺手做了個拒絕的手勢。
“南星,你隻按生意來做就好,不必告訴她這些,我不想讓她有負擔,有時候家庭的這份羈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動力,你覺得呢?”
我點點頭。
“所以,你知道就可以了,我會安排好她的事,但如果在我的安排之外,仍然有人在算計阻撓她,請你一定及時告訴我,我給你們建立直接聯絡的通道,你和麥琪是合作夥伴,但是今天這場會麵,也是一個父親,鄭重地把女兒托付給你,南星,謝謝!”他的語氣十分誠摯。
我跳起來,脫口而出:“伯伯,您放心,我一定看好麥琪的!”
伯什麼伯呀!我差點打自己一耳光,南星你是瘋了嗎?人家是你哪門子伯伯啊!一群烏鴉從我額前飛過,留下嘎聲一片。
可這一聲“伯伯”,卻叫他得心花怒放。
他伸手拍拍我的肩:“好孩子,伯伯謝謝你!”
我是以一個夢遊的狀態回的家,連跟那個叫杜恒的人形立牌小哥告彆都是夢遊狀態的,就緊緊護著自己懷裡的合同。
還好麥琪沒在家。
我抱著我的合同就去了霍景川那裡。
這件事,太大了,我得和霍景川商量一下。
我維持著抱合同的姿勢倒在霍景川的床上睡著了。
直到霍景川回來把我從床上撈起來,我喃喃地說:“霍景川,我見著大人物了。”
霍景川在我的額角吻了一下:“有多大?”
我清醒了一點,打了個哈欠:“麥琪的爸爸,算不算大?”
霍景川抱著我的手臂頓了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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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他的懷裡掙紮下來,把懷裡的合同塞給他:“你先看,我洗個臉清醒一下。”
我到霍景川的浴室裡洗了把臉,胡亂抹了一把,還著水珠就衝了出來。
霍景川坐在椅子上認真地看著合同。
我盤腿坐在了他的腳邊,兩眼放光地看著他,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給他聽。
霍景川看完了合同,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很棒。”
我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可是我要怎麼辦?你要幫我!”
霍景川笑著拉起我,握著我的手,含笑寵溺地看著我:“你正常接了單會怎麼作?放手去做,不要有顧慮。”
“可是,可是這和我們以前接的單不一樣。”我有些猶豫。
霍景川理了理我的衣服:“一樣的,不要想這件事背後的人,他既然交給你做,就對你們是有信心的,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他不用官方的人,也不用像和童樂這樣的人?甚至極力示好而找不著門的時家、顧家、魏家?偏偏選擇剛剛露頭的你們?”
我搖了搖頭。
“因為隻有你們是最合適的,他和你談了這麼多,算得上推心置腹了,你不必有心理負擔,覺得他是為了女兒,才額外給你這份工作,他是做大事的人,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注定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在他眼裡,這是最合適的人做最合適的事,你隻要當成工作做就可以了,這些事本就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就算有什麼難關,背後也有我們呢。”霍景川慢條斯理地為我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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