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斜睨了他一眼,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半瓶,剩下的洗了手。臉上估計也是臟兮兮的,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上車吧,我還不知道多久能趕過去呢。”我心裡不由又歎了口氣。
車子發動起來,我吃力地把它開上了公路,才緩了緩神。
老頭一直抓著上麵的把手,想想我的車技,也的確難為他了。
見車子平穩下來,老頭兒才終於開口問我:“丫頭,霍景川呢?他怎麼沒來?”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霍景川被抓走了。”
老頭兒差點跳起來:“被誰抓走了?抓哪去了?你們怎麼不去救他?啊?你這丫頭,你怎麼不知道個輕重緩急?你怎麼不去救他啊?”
我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不,我實際上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要是知道誰抓了他,抓去哪了,肯定去救他啊!哪裡還有工夫來救你?”
他語塞,這才注意到自己話裡的問題,對於我的沒好氣也就不計較了。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我,我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他驚歎道。
我不說話了,生氣。
他兀自不覺:“啊?你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問他:“告訴你,你能怎麼做?”
“報警啊!”他說得理直氣壯,我感覺自己被懟到牆上去了,震得五臟六腑疼。
蘭姨看上去是個傻白甜,其實活得通透明白,從頭上可愛到腳下。
這個老頭兒,從頭上到腳下,就一個字——傻!
可是他是霍景川的爹!
除了忍,我還有彆的辦法嗎?
我努力深呼吸,壓下這口氣,才道:“霍景川是在酒店裡被人拿著槍劫持走的,我和高達跟所有人都失聯了,我連我小舅舅都聯係不上,我和高達出門來救你都是偷偷摸摸的,我們不能聯係國內,因為我們自己也會暴露,而且也不知道會不會給霍景川帶來麻煩。”
老頭兒呆了呆,一臉懵。
我隻好耐著性子解釋:“劫匪對霍景川的行蹤了如指掌,等到他把生意談成了才來劫他,你告訴我,為什麼?”
老頭兒的腦子終於上了線:“有人出賣了他?”
唉!
霍景川可真是不容易,有這樣的爹,還不如我這個沒爹的。
“誰出賣了他?高達嗎?”老頭兒自言自語。
我一腳刹車踩下去,老頭兒“嘭”撞到了頭。
我冷冷看著他:“剛才是誰冒死救了你?”
老頭兒怏怏地看著我:“不是他還有誰呢?肯定不是你呀,他身邊的人,就你們兩個!”
我瞪他:“但你身邊有人啊!”
“什麼意思?”他看著我,倒是一臉的求知欲。
我咬牙忍著:“知道霍景川行程的人都有誰?除了你和霍寧,還有那位惹了禍的四先生,還有誰?霍景川這邊收拾好了,你們就來了,你一出機場就被綁架,這個架勢,你覺得他們是想綁了你勒索錢還是想要你的命?你和霍景川要是都死了?霍家誰說了算?”
我說一句,老頭兒的臉就白一分。
我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