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下跑了三層,我又帶著老頭兒衝回了電梯間,將電梯按下來,這樣即便他們追過來,也沒有我們的速度快。
老頭兒不禁向我伸了個大拇指。
我無暇他顧,拉著老頭兒穿過大堂往門外跑,門口那個黑人保安看了我一眼,我瞪了回去,有意無意地亮出了手中的剔骨刀。
門外果然留了兩個人把守,一見我們就要打電話,我劈手過去就是一刀,砍落了他手機,血花四濺,他的手臂就算是不斷也廢了。
“嗷”的一聲痛叫,把他的同夥也嚇了一跳,我衝著他比劃了一下,然後推老頭兒趕緊上我們那輛倉庫車。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推開車門上了車,發動車子時卻怎麼也起不來,身後的人已經追了過來,砍刀、鐵棒齊齊攻向我們的車子,我緊鎖了車門車窗,冷漠地看著圍在我們四周的這群麵目猙獰的人,血液漸漸沸騰起來,不由緊緊攥住了刀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後座的車窗禁不起鐵棒的衝擊,馬上就要裂。
而此時,一隻黑洞洞的槍口隔著我這一側的車窗,對準了我的太陽穴。
第一次有支槍這樣近距離的對著我,我冷漠地側頭看向那人。
拿槍的人衝我伸出食指勾了勾,我伸手正在開門。
老頭兒輕聲說:“不要開,南星,不要開門!”
我沒有回頭看他。
他是霍景川的父親,我必須保護他,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拉開了車門,那人抬手製止了他的手下,他是個中國人。
他用槍指著我,冷靜地說:“南星小姐,很抱歉,我們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和那位老爺子,都得死。”
我笑了笑:“謝謝你,這一句話就能讓那位老爺子死心了。”
我關上了車門:“但是我們家的家訓,是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我沒有等著彆人射殺的習慣。”
他抬手扣動了扳機。
一聲尖利的刹車聲響起,在那人的身後忽然衝過來一輛汽車,那個拿槍的人被撞得飛了起來,還沒等他人落到地上,我手中的刀已經刺中了離我最近的那人的脖子,手一帶,一條血線噴射出來,我滿臉滿身的血。
身後重物落地“嘭”地一聲。
是那個拿槍的家夥,我頭也沒回,衝向了另一個同樣拿著刀的人,我要他的刀。
車子停下來,高達手中的槍響了。
我已經殺紅了眼,我知道高達會看顧我,所以,我肆無忌憚地大開殺戒。
在酒店裡,霍景川和高達強行壓製了我的情緒,這幾天逃亡的生活,我一直智商在線,情緒穩定,但生死關頭,新仇舊恨一起壓了過來,這令我對眼前這些人起了屠戮的心,直到最後一個人倒在了我的砍刀之下,我累得單膝跪地,用砍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南星!”高達走過來扶起了我。
“高達哥。”我鼻子不禁一酸。
他一身的狼狽,一身的傷。
老頭兒從車上下來:“南星!”
我衝他笑了笑:“沒事兒了,不過你以後可能會更不待見我了。”
他應該很希望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溫柔賢惠拿得出手的媳婦,我顯然不是那一款。
隻不過,我沒想到這次的情緒失控之後,我竟然能這樣快平靜下來。
我們上了高達的車到了另一個安全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