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誠懇地解釋。
他十分紳士地做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顧念。”
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遲疑著,伸手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好,我叫南星。”
他笑了。
那笑容裡有著如釋重負的孩子氣。
“南星,不記得也沒關係,我會幫著你慢慢想起來的。”他興高采烈地說。
我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自己會想起來的。”
我的事,我不想假手於人,尤其是故人!
他的笑容淡了淡,卻有著說不清的寵溺:“你忘了人,忘了事,卻始終也沒有忘了自己的個性。”
我拿不準這是對我的表揚還是批評。
他竟十分爽快,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他看著我,目光也如霍景川那般溫柔,竟隱隱有著淚光:“南星,當時我以為,我一定活不了了,但是,能死在你懷裡,我覺得,我這一輩子,也算沒白活。”
我吃驚地看著他。
他笑著:“等我死裡逃生活過來,卻被告知你,你——,出了事,我真的,萬念俱灰。”
他彆過頭去,伸手抹了一把臉,我看到有淚至他眼中滑落,他轉過頭來接著笑:“真好!南星!真好!還能活著見到你,真好!我想我該感謝諸天神佛,能我留下一條命,還能讓我再活著見到你!”
他的笑容,燦爛起來:“彆說替你擋一刀,就是擋十刀,我都認,都值得!”
他呼了一口氣:“沒關係的,南星,忘了就忘了,忘了就可以重新開始,重新來過,沒關係的。”
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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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住了。
“你,替我,擋刀?”我訥訥地問了出來。
他一怔,繼而一笑:“沒事,都過去了。”
我上前兩步,離他近一些,看著他。
但是,我的腦子裡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顧——念——?”我輕輕念著他的名字。
顧念的聲音一亮,點頭:“對,我是顧念,南星,能想起來嗎?”
我蹙眉,輕輕搖頭:“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眼中的亮光沒有了,但還是溫柔地看著我:“沒事,那就不要想了,我們重新認識,重新做朋友,好不好?”
我遲疑著,但覺得他的要求也不過份,如果,他為我擋了一刀,差一點死了,那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隻是做朋友,很應該了,他都沒有讓我以身相許,不是嗎?
於是,我點了點頭:“好,重新做朋友。”
顧念的笑容,明朗歡快。
“可以帶我參觀一下你的新家嗎?”
我回頭看向黛西,對顧念說:“可以讓我的管家帶你參觀,因為,我也不熟悉這裡。”
顧念笑,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歎氣:“南星,你還是老樣子。”
我偏了偏頭,他的手落了空,他不惱,我的心裡卻有些不舒服。
我不喜歡他對我有這樣親近的動作。
“黛西,你讓人帶著顧先生參觀一下我們家吧。”我把這個人交給黛西,因為我有點消化不掉我和他的關係。
我隻能確定,我們不是戀人,從他的態度裡就可以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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