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點了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我帶了中醫過來,雙管齊下。”
我點了點頭。
黛西驚喜:“林醫生,你的意思是,我們小姐的毒解了?”
林然點了點頭:“我不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第二次采的血樣的確顯示她身上的毒素很少了,沒有全解,還需要繼續調理,並且得時時關注著,因為這個毒解得莫名其妙的。”
半夏忽道:“小姐,是巧克力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是,我吃了巧克力,胃痛,吐了很多血,醒來以後就感覺自己好了很多。”
半夏恍然大悟:“之前在島上,夫人是不允許小姐吃巧克力的,還有咖啡,茶等等,很多東西是不允許小姐吃的,那小姐,是不是這些東西都是可以解毒的?”
我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吃巧克力隻是誤打誤撞罷了。”
林然示意他帶來的中醫:“徐大師,麻煩您給南星看看脈吧。”
中醫是個年紀很大的老頭兒,看上去神色有些疲憊,也,不太高興的樣子。
我有些好奇,看向林然。
林然苦笑:“霍景川,用了點脅迫的手段,半夜把徐大師從家裡‘請’來的,飛機往返三十多個小時,他累壞了,所以沒有跟著一起來。”
他把“請”字說得很重,再看老先生的臉色,就知道這個“請”字的含義了。
我吃驚地卻是另一件事:“他,親自開飛機嗎?”
林然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飛行員恰巧生病了,你這邊又等不得,就算你等得,他也等不得啊!”
我怔怔地。
老先生沉聲道:“醫者父母心,我是看在病患的情份上才不跟他計較的,哼!”
林然忙陪笑:“是是是,徐大師,您大人大量,千萬彆跟那小子計較,等他醒了,我讓他給您磕頭賠罪!您先看看這個姑娘吧,您看她都快成人乾兒了,估計離死不遠了。”
我訝然,林然衝我眨了一下眼睛。
徐大師果然不再計較,十分溫和的說,“姑娘,請把手放到桌上來。”
我忙起身,向徐大師行了禮,才再坐下伸出手去。
徐大師的臉色緩和下來,衝著我點了點頭,從他的藥箱中拿出一個精巧光滑的瓷枕,放到了我的腕下,開始診脈。
他的表情漸漸凝重,診完了一隻手,又診了另一隻手,又讓我伸出舌頭看了看我的舌苔,伸手翻了翻我的眼底。
感覺站到我身邊的人,齊齊屏住了呼吸,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了。
老先生終於停止了一切動作。
“姑娘,你是撿了一條命啊!”他輕輕歎道。
身旁的人全都輕輕舒了一口氣,這動靜就不免大了些。
我莞爾,隨即點了點頭:“老先生,我死不了,你告訴他們,也好讓他們放心。”
老先生的神色依舊凝重:“雖說死不了,可這活著的罪——,姑娘,難為你了。”
我的眼睛有些濕,輕輕搖了搖頭:“習慣了。”
老先生歎了口氣:“我先幫你開一副藥,咱們要一點一點,循序漸進,還要時時關注身體的變化。”
我點了點頭,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足以說明他的醫術了。
隻要有得治,我當然會好好聽話。
活著很重要,我的命很重要,我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呢。
老先生開完了藥方,遲疑著,似乎有話想說。
“老先生有話請講,我一定會好好遵從。”我看出了他的未儘之意。
“姑娘可曾與會巫蠱之術的人打過交道?”他有些小心地問。
我的手驟然握成了拳。
他了然,輕輕歎了口氣:“孩子,巫蠱之術我不懂,我的藥隻能治病,治不了蠱啊!”
“蠱,已經沒了。”我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