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看著他。
“南星,你說得對!在我的認知裡,他們都已經死了,他們不與我聯係,也是希望我當他們已經死了,那我還有什麼好在意的?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了,唯一的了,這麼多年,我們倆就是這樣相依為命過來的,以後,還這樣相依為命的過!”
他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好了,那個黎先生說,等你醒了就立刻告訴他,我一高興,就和你聊了這麼久,竟然把這個事情給忘了,現在,不管怎麼樣,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健康,這一次,我和霍景川再也不會離開你,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無論是誰,哪怕是我大哥,我的骨肉至親,也絕不可以傷害你!”
他說著站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片刻,黎先生便快步走進來,後麵跟著霍景川和小舅舅。
“醒來了?感覺怎麼樣?”黎先生伸手抓過我的手腕。
我看著他:“蠱蟲,出去了是嗎?”
黎先生輕輕點了點頭,認真診脈。
霍景川和小舅舅都緊張地看著他。
黎先生放了手:“胃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我還在夢裡夢到了一些事情,我覺得,那是我以前的記憶。”
黎先生對我的記憶顯然不感興趣。
他搓了搓手:“嘿嘿,幸虧你回來得及時,再晚一點點,那兩條小蟲子就死了,咱們就功虧一簣了。現在你身體裡最後的威脅也沒有了,隻剩下清血,把那賤人給你下的毒都清掉就可以了。”
“唉,我原本還在擔心,怎麼把這兩隻小蟲子弄出來,還不傷到你呢,嘿,它們自己出來了,真是不錯,不錯。”
我看向霍景川和小舅舅。
小舅舅應該不知道之前的事,倒還好,沒什麼反應。
霍景川的臉都綠了。
我瞪著黎先生:“你,沒把握把它們弄出來?”
黎先生無所謂的點了點:“是啊,免不了得費一番功夫,少不得你還得遭點罪。”
我無語地看看她:“你信不信你有可能會被我掐死?”
他抬眸看著我,露齒一笑:“掐死我誰給你解毒?丫頭,彆那麼小心眼兒,我肯定不是會像那個賤人那樣害你,但是吧,因為不知道她是怎麼下的毒,還有咒,所以我隻能這樣一點一點試著來,怎麼樣?能接受吧?”
我無奈地笑了笑:“我能選擇不接受嗎?”
“不能。”他也笑。
“沒關係,南星,你讓黎先生慢慢試,他錯一次,讓你受一次罪,我就讓他家鄉的農田被淹一次!”霍景川慢慢悠悠地說,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黎先生的臉立刻就變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悻悻地。
我笑起來。
霍景川和小舅舅也笑了。
我卻失了神。
我竟笑了,發自內心的愉悅,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是我有記憶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這樣的愉悅,令我既陌生又驚喜。
黎先生把我的脈案發給了徐大師,他們製定了新的藥方。
後背的外傷也不算輕,這才讓我想起了那個粉紅色的安琪。
這位無腦大小姐,讓我能在副總統家的宴會上全身而退,真應該謝謝她,可是我這一身貨真價實的傷,她也得還我個公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