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一隻柔軟的手覆在了我的手上,總統夫人的笑容說不儘的溫柔和善:“南星,你這孩子可真會開玩笑,阿姨知道你不開心了,都怪我們家安琪不好,她年紀小不懂事,你不跟她一般見識,你和霍景川的事啊,我都知道了,我覺得你們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等以後你們結了婚,你就是安琪的表嫂了,聽阿姨的,彆和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見識。”
她莫不是學過川劇的變臉吧?
我看著她,輕輕抽出了手,微笑:“夫人這話,南星可擔當不起。說起來,我比安琪小姐不過虛長了兩歲而已,雖無長輩疼愛,但我小舅舅,一直也是拿我當個孩子的。再若論這表哥表嫂——,我想安琪小姐也是不屑承認的,尤其不屑承認我是她的表嫂,您這話,可真真是往您這位繼女的心尖尖上插刀子了,隻怕安小姐平生夙願就是能嫁給她這位表哥吧?”
我笑看著肖芝的笑容一點一點凝在臉上,進退不得。
“夫人,何必繞那麼遠的彎子呢?不如就直說了吧,安琪小姐的五十億,我想,不是你們總統府肯拿出來的錢吧?那不知夫人可願意告知這錢的出處?也好讓我知道,我是在跟什麼人較著勁呢?我腦子不太好,不喜歡猜來猜去,所以,不如大家就坦誠相告啊?”
總統夫婦對視了一眼,肖芝的笑容十分不自然。
總統先生笑道:“南星小姐,好犀利。”
他打了個哈哈:“我看,我們之間是有了很多誤會的吧,霍景川,哎,你看你的女朋友一定是因為安琪生氣了,這兩個小姑娘之間,有點矛盾,你幫著調和一下嘛,怎麼能站在一旁看熱鬨?”
“安琪是你芝姨視如己出養大的,是嬌縱了些,可心眼兒不壞,這你也是知道的,咱們親情歸親情,生意歸生意,不要把情緒帶到生意上,你看好不好?你來勸勸南星小姐吧。”
肖芝打蛇隨棍上:“是啊霍景川,南星這孩子,我一眼就相中了,喜歡得不得了,可是安琪不懂事,你看鬨出了這麼多的誤會,這樣可不好,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不是?”
顧念和陸妍成功地成了外人。
我瞥了臉已成了豬肝色的陸妍一眼,心中暢快極了。
霍景川淡淡道:“我說過了,我是來給南星撐腰的,南星做事,不用講道理,她就是道理,芝姨,姨夫,既然你們說親情歸親情,生意歸生意,那就分得徹底一些吧!”
“南星是我未婚妻,任何人都不要想著給她添堵,至於生意上的事——,你們商量得再好也不算數的,南星的所有財產都歸到她的名下了,她有全權決定的權利,不過生意盈虧,能不能做,是要經過我審核的,誰也彆想蒙騙她,要不然,我會不客氣。”
我扭過頭,對著霍景川甜甜的笑。
我的底氣,就來源於霍景川毫無原則的支持。
如今臉色最難看的當屬安琪小姐了,她萬萬沒想到她的父親從進來到現在,並沒有給她撐腰的意思,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爹地!”她已經撒著嬌,搖著總統先生的衣袖好幾次了,怎奈總統先生的注意力都在我這兒,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她終於忍無可忍,忽然站了起來,彎了一下腰,然後猛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正柔情蜜意地看著霍景川,眼角餘光瞥見一個黑影,愣了一下,正想回頭,霍景川已經一把把我拉進懷裡,並旋轉了一圈。
耳邊一聲脆響,夾雜著陸妍和肖芝的尖叫。
我錯身看過去,隻見一地的玻璃碎片,而顧念正用左手捂著右手小臂,鮮血自指縫間汩汩而出。
陸妍一臉驚慌:“顧念,顧念——”
我看向始作俑者。
安琪一臉的憤恨不甘,手中還緊緊攥著剩下的半截酒瓶,斷處的參差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