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這點兒小心思在黎先生這裡完全行不通,他瞪了我一眼:“我看你就是想給霍景川一個驚嚇,你就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嚇!不靠譜的東西!你都是個要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麼玩兒,以後怎麼教育孩子?當人家媽媽是要對人家負責任的嘛——”
黎先生可算是逮到個教訓我的機會了,沒完沒了了,我正打算笑嘻嘻的打岔,童顏怯怯地開了口:“師父,南星的血液,有些新的情況。”
黎先生立刻轉向童顏,大概是臉上凶凶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換,童顏嚇得後退了一步。
但她還是堅定的站好,迎上了師父的目光:“師父,你來看看我的樣本記錄吧?”
黎先生一聲不吭,應該是有些艱難的收回了自己好不容易來的表情。
黎先生對人一向都是淡淡的,淡到幾乎沒有情緒。
能讓他惱的人,實在不多,我算是其中之最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老頭兒就喜歡在我麵前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訓起我來一套一套的。
黎先生走在童顏的前麵去看她的實驗台。
童顏的手放在背後衝我擺擺手,意思是讓我趕緊快走!
我不由失笑,童顏在給我解圍,為了少讓師父訓我。
還真是挺感動的,不過,我並不怕挨訓啊!
我顛顛地跟上他們,童顏有些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黎先生已經走到實驗操作台前,沒頭沒腦地對童顏說:“你不用心疼她,她的臉皮厚著呢!這麼三兩句話的,還用得著你來替她解圍?”
童顏哪裡敢搭腔?
我笑嘻嘻跟上來:“還是師父是了解我。”
黎先生已拿起了童顏的記錄本,越看眉頭鎖得越深。
我不明所以,童顏一臉茫然。
黎先生二話不說,抓起我的手腕就命令我:“坐下!”
童顏拉了她的椅子給我,我順勢坐下來,讓黎先生好好診脈。
看著他越來越凝重的神色,我不禁好奇:“到底怎麼了?你好歹跟我們說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死了呢!”
黎先生放開我的手腕,伸手在我頭上打了一下:“什麼死啊活啊的,沒點正經的!”
他翻看著童顏的筆記,童顏忐忑又急切地看著他。
我也湊過去,奈何每個字都認得,湊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南星,你是個孕婦了,以後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黎先生忽然溫聲道。
我翻了個白眼:“您還是接著教訓我吧,聽著順耳,這突然的善良,我有點接受不了。”
童顏無聲笑了,彆過臉去。
黎先生狠狠瞪了我一眼:“看在你要做媽媽的份兒,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笑嘻嘻道:“那就謝謝師父了,可是能不能告訴我,我的血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對孩子有沒有傷害?”
黎先生搖了搖頭,合上了童顏的筆記本:“放心吧,對孩子對你都沒有傷害,鳳凰血本來就不是定數,最終如何,我們誰說了都不算。”
“可是,我這一半是毒一半是藥的陰陽狀態,你就不覺得詭異嗎?”我問他。
黎先生的目光溫柔下來:“南星,一切都是天意,你是天選之女,無論鳳凰血有什麼變化,都不會對你有傷害的。”
我有些懵懂,但還是點了點頭:“你的話翻譯過來,就是我放心大膽玩兒我的,總之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