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夕,塑料廠大院內張燈結彩,熱鬨非凡。工人們排著長隊,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當他們接過拖欠已久的工資時,許多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一位老工人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曹響的手,感動地說:
“曹廠長,您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還有的老工人激動地跪倒在地,曹響急忙將他們一一扶起,聲音哽咽的說:
“大家都起來!這是我應該做的。以後,咱們一起努力,讓廠子越來越好!”
歡呼聲、掌聲響徹整個廠區,驅散了冬日的嚴寒。曹響站在人群中,望著工人們燦爛的笑容,心中充滿了力量。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著他,但隻要有這群齊心協力的工人,塑料廠一定能迎來新的春天。
1988年2月1日,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大街小巷,將細碎的雪花卷向天空。此時,趙小花背著褪色的帆布書包,踏著皚皚白雪,回到了山娃哥哥家。她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凝結,雙頰被凍得通紅,可眼中卻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山娃看著這個活潑的妹妹,心中滿是疼愛。趙小花一放下書包,就像隻歡快的小鳥般圍著山娃嘰嘰喳喳,與久彆的大哥說個不停:
“大哥!我又放寒假啦!這次我還想做臨時工,上次暑假做臨時工賺了200多塊,解決了我上中專半個學期的零花錢呢!嘗到了甜頭,我這次回來還想勤工儉學,給下個學期賺點上學的費用!”
山娃望著妹妹充滿期待的臉龐,心中既欣慰又犯愁。他知道妹妹懂事,想減輕家裡負擔,可這大冬天的,臨近春節,工作哪有那麼好找?
工廠裡,山娃在財務科的辦公桌前,對著賬本和財務報表發愣,眉頭緊緊蹙成一個“川”字。曹廠長路過,敏銳地察覺到山娃的異樣。曹廠長身材魁梧,平日裡總是一副雷厲風行的模樣,但此刻眼神中滿是關切。他大步走進辦公室,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一臉關切的問:
“你咋了?家裡有事嗎?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難題?”
山娃慌亂地合上賬本,收起了財務報表,麵帶難色,歎了口氣,支支吾吾地回答:
“唉!……沒!沒什麼!”
他低垂著頭,雙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內心糾結萬分,既不想麻煩曹廠長,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妹妹的難題。
“你和我還客氣啥?有事就直說,彆婆婆媽媽的不好意思。”曹廠長拍了拍山娃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豪爽。
山娃重重地又歎了口氣,聲音裡滿是無奈與惆悵,喃喃地說:
“唉!就是我二妹妹,在內蒙古建築學校上中專,放寒假回來,投奔我這來了,我家剛搬進了體改辦分給的紅光家屬院,地方狹小,一起吃飯還能湊合,就是沒處住,她還要我給她找個臨時工做。”說罷,他抬起頭,眼中滿是懇求與不安。
曹廠長沉思片刻,眼神漸漸明亮起來,他拍了下大腿:
“這有啥難的,我讓梁廠長在咱們廠找個短期臨時工做,再讓辦公室劉宇浩主任,給她找個女工臨時宿舍住,在你家吃飯,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話音剛落,他便大步流星地返回自己辦公室,風風火火地把梁廠長和劉主任叫了過去。
曹廠長神情嚴肅,目光堅定地看著兩人,沉聲說:
“趙廠長的二妹妹上中專,放寒假回來了,要想勤工儉學,找個臨時工做,賺點錢貼補上學零花用,這是好事啊!我們應該支持,趙廠長一大家子,經濟上很困難,我們應該幫幫忙,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一定要安排好。梁廠長你給安排工作,找一個不太累,力所能及的活乾;劉主任你給安排一下宿舍。讓她和女工宿舍一起住。”
他的話語帶著命令的口吻,斬釘截鐵,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梁廠長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就去車間看管拌料鍋吧!定時往拌料機裡添加粉碎的回收塑料碎片,自動加溫攪拌後,生產出半成品塑料顆粒。工資還不低,就是三班倒。”他推了推眼鏡,眼神中透著謹慎與考量。
劉主任眯縫著眼睛,臉上堆滿笑容,連忙表態說:
“住宿也沒問題,就和縫紉工李小紅一起住吧,她那屋裡正好辭退了一名女臨時工,床鋪閒著沒人住。”他的聲音乾脆利落,透著一股討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