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已經可以買飯了。”山娃吃著飯,回頭看了鮑姨一眼,回答道。
“那我也帶著女兒一起去買飯菜,再買一個雞腿還給你吧?”她一臉歉意的對著山娃說道。
“不用不用!咱們認識了就是緣分,你們喜歡吃什麼就買什麼。可彆計較一個雞腿,送給妹妹吃了就吃了吧。”山娃一臉真誠的表情,謙讓著說道。
“那就謝謝美美她的大哥哥了哈!”她一邊感謝著說道,一邊拿著餐具,拉著女兒美美纖細的小手,去食堂買飯了。
山娃母子倆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在這略顯簡陋的病房裡,安靜地吃起了從食堂買來的飯菜。吃完了午飯,山娃問著媽媽說:
“飯菜咋樣啊?您吃飽了嗎?”
“挺好的!吃飽了!”媽媽抑鬱寡歡的回答道。
山娃收拾了餐具碗筷,到門外的洗臉池旁刷洗乾淨,返回屋裡,放在了床頭桌另一個抽屜裡麵。然後,牽著媽媽的手,到病房外麵的院內溜達了一圈。
冬末初春的陽光,灑落在院內的各個角落,溫暖的春光驅除了冬季的寒意。病人和陪床的家屬,在住院部的院內,享受著春意盎然、陽光普照的溫暖。
十多間病房裡住滿了千姿百態的,各種各樣症狀的精神病患者。有的在病房裡叫罵著;有的吃了午飯在院子裡來回奔跑著;還有的坐在床上,邊吃飯邊哭泣著;更有的吃著吃著飯,就把飯碗從屋內“咣當”一聲,扔出了門外麵。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陪床的家屬都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看護著自己的家人或是親人。
山娃怕媽媽受其環境和條件反射影響,趕緊把媽媽拽進了自己的病房裡。進屋時,山娃看見鮑姨母女倆買回來了飯菜,正在1號床位的床頭桌旁吃著午飯,就沒再打擾她們。
他把媽媽領到2號床位坐下,看了看手表,飯後已經超過了半小時,就從床頭桌的抽屜裡,拿出了苗大夫給開的四種西藥,搭配好了一頓的劑量,一共大小不均、顏色各異的10片藥,倒來了熱水,把藥放在媽媽的手心裡,哄著媽媽把藥吃下去。
媽媽用疑惑的眼神兒,直勾勾地盯著手心裡的藥片,突然,產生了幻覺,看著每片藥就像奇形怪狀的蟲子蟑螂,在手心裡爬行湧動,她頓時心裡打了一個寒顫,恐懼的把藥片扔了一地,雙眸冒出了寒光,對大兒子山娃怒吼說:
“我不吃!我不吃!這不是藥!這都是害蟲蟑螂,哪裡是藥啊?你又想害死我呀!”
山娃著急的又氣又惱,很無奈的搖著頭,他急匆匆地去了苗大夫的診室,焦急的帶著哭腔對苗大夫說:
“苗大夫啊!咋辦呢?我給我媽媽吃藥,她說什麼也不吃,愣說不是藥,是害蟲蟑螂,說我想害死她!她把藥扔了一地!唉!真拿她沒辦法呀!”
“她那是又犯了幻聽幻視的毛病,產生了幻覺。大部分病人都會抗拒吃藥,說自己沒有病。如果不吃藥,怎麼能治病呢?現在隻有一種辦法,讓她能吃藥。”苗大夫一臉凝重的表情,蹙著雙眸,若有所思的說道。
“什麼辦法?”山娃焦急的追問道。
“過電針!”苗大夫一臉蕭然的說道。
“過電針?”山娃一臉驚愕的問道。
“對!就是把針紮在四肢上,然後再用電線連接在高頻直流電的電源上,用電擊心臟的方法,就像人觸電一樣,讓她產生懼怕感,她感覺相當的痛苦難受。過‘電針後’,再讓她吃藥,她就有了這種恐懼感,不得不吃藥了!”苗大夫把“過電針”的原理和山娃解釋了一番。
“這樣也太殘酷了吧?再沒有彆的辦法了嗎?”山娃聽了,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腦門冒出了冷汗,心裡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一臉汗顏的詢問著苗大夫。
“目前沒有!把病人電擊暈過去,再醒過來就會吃藥了,所有不吃藥的病人都用這種方法,讓她乖乖的吃藥。”苗大夫一臉無奈的表情,悻悻的說道。
山娃聽了,“嗚嗚”的立刻失聲痛哭起來!他失態的哀嚎道:
“不!不!決不要給我媽媽‘過電針’,太殘忍了呀!”
“那你還想給你媽治病嗎?還想給她吃藥嗎?不吃藥怎麼能治病啊?”苗大夫擰著雙眸,厲聲的三問?讓山娃無言以對。他像瘋了一般跑回了病房,看到可憐的媽媽還在那裡罵罵咧咧的,就把散落在地上的藥片一一的撿了起來,吹去了粘在藥片上灰塵,捧在手心裡,雙膝跪在了媽媽的麵前,哭著哀求媽媽說:
“媽媽!您快把藥吃了吧!吃了藥您才能好病啊!”
“我沒病!我沒病!你才有病呢?我不吃!我不吃!寧死也不吃!要吃你自己吃了吧!”她在怒吼著。兩眼就像噴出了烈火,牙巴骨咬得“嘎吱!嘎吱!”作響,目光死死地、直勾勾的盯著山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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