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開紙,掃了一眼,瞳孔地震。
掃了兩眼,臉色劇變。
再細看,手指都在顫抖。
這次顯然不是在憋笑。
尤涅佛微微眯了眯眼,旋即睜開,好似平常地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加德文收起紙,語氣煩躁地說:“魔法部的事,小孩子彆問這麼多。”
“你上午不就給我看了?”尤涅佛試探著說。
“不一樣,這次是機密。”加德文語氣凝重。
“嗬——”尤涅佛嗤笑一聲,“就算你不告訴我,我大概知道也是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加德文頓時凝視過來。
尤涅佛用右手食指敲了兩下自己的耳朵,又勾了勾手。
加德文心領神會,附耳過來。
尤涅佛悄聲說:“是不是和監獄有關?”
他沒提阿茲卡班,也沒提隱德萊希,將自己控製在一個離事件中心相對較遠的位置。
這樣,就算是猜錯,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
反之,則可以一點一點深入。
寧可慢一點,也要穩一點。
自身太過弱小,便隻能如此。
然後,他就聽見加德文聲音微微發顫地問:“你怎麼知道?”
聲音也很低。
“我看見了……”尤涅佛慢慢地說。
“你看見什麼了?”加德文急急地問。
尤涅佛字斟句酌地說:“一個冷酷的牢獄……”
加德文聽得聚精會神,等待下文。
然而沒有下文。
儘管火車站喧鬨依舊,他卻覺得空氣是如此安靜。
“還有呢?”他不由自主地追問。
“還有什麼?”尤涅佛明知故問。
“更詳細的?”加德文不得不說得更明白一點。
“沒有更詳細的。”說到這裡,尤涅佛頓了一下,才繼續說:
“但如果我知道更多,或許就能看見更多。”
沉默了一兩秒鐘,加德文用一種懷疑的眼光打量過來,他在想尤涅佛究竟是真沒看到,還是在跟他做情報交換。
但他又想起尤涅佛畫的那張畫作……
那種“簡練”到極致的獨特風格……
沒準他就真的隻看到這麼多?
他想了想,低聲說:“具體的我暫時還是不能透露,需要跟部裡提交申請,但有一點可以現在明確地告訴你。”
“有…….巫師罪犯從阿茲卡班逃出來了……,阿茲卡班可能就是你看見的牢獄,而且是英國魔法界唯一的巫師監獄。”他說,“而今天又是開學日,為了保護學生的安全,部裡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前往霍格沃茨……”
“知道這些之後,你看到什麼了嗎?”他又問。
“當然沒有,哪有那麼快?你當預言是我家蒲絨絨嗎,拋出去又掉回來?”尤涅佛麵色如常,平靜地說,“不過如果我再看到什麼,一定會跟你講。”
“你一定要跟我講。”加德文強調一遍,“雖然你可能還不太理解,但現在已經是非常時期了,而魔法部和霍格沃茨是站在同一邊的。”
“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尤涅佛問。
“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加德文肯定地說。
“那就先這樣。”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時間,起身說,“我們還是先上火車,不管如何,火車都是不等人的。”
尤涅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