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人就是會為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所束縛,他自己有時也會這樣,哪怕心底有躺平的想法,實際行動上卻還是做不到。
賓斯教授繼續說:“總之,格林德沃憑借自己的理念和人格魅力,吸引到了一批支持者,在那批人眼裡,格林德沃就是巫師界的守護神。”
“守護神,自然不可能是邪惡的。”他說,“但問題是,他吸引到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呢?”
“他吸引到的都是一些激進者,他自己也是一個激進者,他的組織也就成了激進組織。”
“而激進者往往都是少數人。絕大部分巫師,依舊很樂意在《國際保密法》的保護下生活。”
“格林德沃也看到了這一點。”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尤涅佛發問。
尤涅佛也非常給麵子:“格林德沃也看到了這一點?”
賓斯教授愉悅地想要拿起茶杯,但手指再次穿杯而過。
他歎了口氣,說:“格林德沃也看到了這一點,但他還是執意認為,二戰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最佳機會,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因此還是發起了不合時宜的暴力改革。”
“於是,他理所當然地失敗,儘管他的力量盛極一時,但無數的巫師也因為他而失去了安寧平靜的生活,這些巫師都成了他的敵人,在那種情況下,就算他再強,也根本沒有餘力去攪動麻瓜界的風波。”
“1945年,二戰結束。格林德沃也就失去了他所認為的最佳機會。擺在他麵前的,就隻剩下巫師之間的內鬥。”
賓斯教授看向窗外,外麵已經黑森森一片。
他說:“也是那一年,鄧布利多出手打敗了格林德沃。”
尤涅佛細細品味,看向賓斯教授:“您的意思是?”
賓斯教授擺了擺手,說:“隻是個人的一點猜測,我可沒問過鄧布利多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不過,你大概也應該能理解,我為什麼說格林德沃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邪惡之徒了。”
尤涅佛點點頭。
“所以,”賓斯教授笑了笑,“你說襲擊你的是格林德沃的人,我還是挺驚訝的。”
“且不說,他當年的追隨者已經散得散,老得老,就是還剩下一些,也沒道理來襲擊你。”
“我覺得,現在就算有十隻默默然擺在格林德沃麵前,他也不一定會動心,因為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已經不是力量方麵的事情,而是其理想已經徹底失去了根基。”
尤涅佛看向爐火,火正熾烈地燃燒,絲毫沒有熄滅的意思。
事實上,他現在更加肯定一切正是格林德沃所為。
因為格林德沃確實對他不感興趣,隻是把他作為引開魔法部的誘餌。
此外,襲擊他的黑巫師,也正是年邁之人,甚至連龍都是年邁之龍。
而破釜酒吧徹底塌陷,卻無一人傷亡……
和格林德沃的信息嚴絲合縫。
再加上,隱德萊希確實是在紐蒙迦德。
是格林德沃,不會有錯。
但問題是,如果格林德沃對力量不感興趣,他又是為了什麼而帶走隱德萊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