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第三天。
桌前,亞瑟一手撐著下巴,瀏覽著懶惰送來的資料,瞳孔微微擴散。
資料很不詳儘,隻是捕風捉影的隻言片語,似乎並沒有誰知道相關的詳細記載。
最後的那位【四席】——a)】
很奇怪的名字。
塑鋼世界沒有氏族名的說法,或者說,家族的姓氏傳承僅僅在一部分地區流傳。
家族姓氏的風俗,自從古王國群雄割據的年代過後,就一步步走向衰落。
所謂“氏族名”,可以是知名先祖的名諱,君主的賜名,更多的還有出身地,著名的地標建築,文化符號,甚至父母的心血來潮,個人根據喜好進行修改。
隨著時代的衍進,陳舊的體製被淘汰,社會結構改組,許多古老的姓氏永遠消失,氏族名僅在一些古老的特殊家係中繼續傳承。
漸漸的,人們不再重視家族血統、民族文化和宗派傳法世係的道統,而是趨向流行文化要素、自我表現需求。結果,大量無根浮萍般的姓和名井噴式爆發、泛濫,又如水麵上的氣泡破裂。
分散的遊離個體作為文化的主體、文化傳遞主要媒介,它們聚散於各類主義的大旗下,其嶄新而鮮明的活動形式,構成了表世界最引人注目的諸般社會現象。
……回到【莫伽】這個姓氏上。
在亞瑟的記憶中,它屬於克圖格亞聯邦以西的遙遠凍土,古老蠻族的原始文化信仰。
【莫伽】,意為“善變者”,也有人稱之為“無常妖精”。
時而幫助人,時而實行性質惡劣的惡作劇。
妖精【莫伽】會賜予討伐魔怪的勇士以寶劍,親自施法懲治惡徒,在有的傳聞裡,它又會化身為誘人墮落的魔鬼,散布瘟疫,讓牲畜發瘋,偷走孩童,使樹林在一夜之間枯萎。
首先,應當排除這位【四席】出身於凍土蠻族。
在創世戰爭後沒多久,蠻族被以“溝通異界妖魔”、“信仰魔怪”、“擄掠兒童”、“包庇女巫”、“劫道”等等罪名控告,全族上下將近十萬人,一夜之間全部被處死,沒有漏網之魚。
執行者,是當時還未解散的塑鋼師戰時聯合團體,它們在戰爭剛結束,百廢待興之際下此重手,絕不會是為了空穴來風的流言,必定是抓住了切實的證據。
“溝通異界妖魔”,乃是不可觸碰的紅線。
從本土人類視角看來,其他位麵的異族完全未知,擅自接觸它們的後果,很可能是災難性的。
塑鋼師贏得戰爭之後,一邊以壓倒性的武力鞏固統治,變革社會,一邊清掃大量牛鬼蛇神和曆史遺留問題,凍土蠻族不過是其中之一。
處死十萬人,到今天,也隻剩下語焉不詳的少許記載。
妖魔、清洗、重罪、異教神明……
塑鋼師需要積累和傳承,蠻族不可能培養出四席等級的偉大塑鋼師,更何況是早已滅絕的族群。
它和蠻族文化信仰有何關聯?
恰好重名?
不,不會是巧合。
直覺告訴他,兩者間存在緊密聯係,通過聯係,將有機會找出它。
一位很久以前,認識我的【四席】……
亞瑟仔細看完最後一行字,手指敲了敲平滑的桌麵,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看過的,【莫伽】模糊宗教畫形象。
少女坐在湖邊,長發披散而下,隻給人以背影。
豔陽高照,少女的身邊沒有活物,草木萎靡蠟黃,動物的骸骨掛在枯死的乾瘦樹木上,在風中晃動。
另一邊,湖水波光粼粼,仿佛燉煮入味的湯汁,咕嘟咕嘟散發香味,飽含著孕育生命的旺盛活力與愛情。
當她回過頭來時,應當是怎樣的一副麵孔呢?
亞瑟在黑暗中想象著敵人的麵貌,身體細胞不由自主地表現出攻擊性,淩厲殺意彌漫,空氣以不祥的頻率震蕩。
我會找到你。
——世界愛著我。
並非因為世界對我有特殊的偏愛與恩寵,而是因為,我能聽到它不甘抗爭的心聲,我等皆為臨死的幼子,向黑夜揮拳的不甘弱者。
世界將傾向於順應我,向我期待的方向和軌跡駛去。
不管對方是誰,是什麼,一旦發現有礙於戰爭,屆時,世界就會幫我找到它,排除它。
睜開眼睛,亞瑟從座椅上起身,回頭看了眼窗外。
再就是【天】的問題。
狡猾邪惡白癡低能類人猿女魔頭懶惰的叫法)……
會議結束後兩人交手,短短半分鐘即分出了勝負,天敗走潰逃。
黑金二色的詭異力量無法防禦,一旦被打中隻能硬吃,天則是完全應付不來亞瑟的【網】,幾乎是被單方麵毆打。
她沒有亞瑟一般變態的恢複能力,結果斷了三根手指,右側腹貫穿傷,亞瑟受了點小傷,失去20生命值,順利取勝。
沒有攜帶戰爭平台的塑鋼師,如果能打贏騎士,那才是真的離譜。如果她是完全形態,自己很可能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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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