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預付的禮物，就是誠意。”
掐斷通訊，亞瑟收斂起友善的笑容，眼簾低垂，右手食指敲擊座椅邊緣扶手太高了抓不到），眼底流露思索神色。
以單獨生物器官控製武裝，這【尖人】種族就絕不簡單。它們的科技樹肉眼可見的點到了非常歪曲的地步，而歪曲，必然帶來極端和癲狂不受控製的力量。
換成更早時期的卡塔茲文明遇到【尖人】，前者恐怕要重蹈【毛人】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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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誰來都一樣。
除非是像曾經巔峰時期直麵複數概念生命的凰華，尋常文明來此，不過是餌食，注定被分食。
亞瑟給出的信息中沒有任何虛假成分，同時也沒有涉及最關鍵的那些幕後黑手，真正恐怖深邃存在。
誠意？毫無誠意！
他不過是在用空洞的陷阱，引誘心懷渴望的文明跳下來。
陽謀！
成熟的文明無法拒絕向外探索擴張的可能，就像卵生動物本能地渴望突破軀殼，去到更廣闊的天地。
無論後續如何發展，隻要【尖人】決定降臨，就避免不了與概念生命特彆是【罪教】的接觸，他們就有求於我，還會想控製奴役，到時候……
隆·天花，徹底異變後的她，將會派上大用。
天花氏族的族主現在是枚定時炸彈，無法徹底掌控，等把它控製過來再提煉出控製其屬下的辦法，剩下麻煩正好丟給【尖人】處理。
套取利益的同時不想付出任何代價，把貪婪和無恥發揮到極致。
等最後一批武裝到貨，亞瑟自信將占據絕對優勢，而這種時刻，最應該屏蔽外部影響因素。
讓【尖人】去吸引【罪教】注意，再合適不過。
【尖人】不是白癡，如此好戰的種族沒有滅亡，多半有著與之相應的智慧，它們絕不會放過背信棄義的暗算者。
“哼哼哼……”
“前提是它們還能活到那一天。”
哪怕僥幸活到也無所謂。
亞瑟的唯一目的是勝過多米，離開紛爭之地【羅雷塔】，屆時，【尖人】再強也不可能跨越海域追殺到他母界。
當然……
以上不過是模糊的推演，極端順利情況，能在現實中能通行的前提是他鴻運當頭，基本無法實現。
與虎謀皮，如履薄冰。
變幻莫測大背景下，任何積累下來的優勢和武力都如同夢幻泡影，他要做的，是在抵達暫時巔峰的時候一舉擊潰強敵！
閉上眼，亞瑟意識沉入精神世界底層，聯係某個與他緊密相連的實體。
呣哩【沉沒意誌】。
嚴格意義上，是受到【典範】下屬呣哩控製的全新【沉沒意誌】。
原本的正統呣哩族群發覺事態不可挽回，攜帶著奴隸種族離開【白玉七】，去往遙遠的周邊星係。
仰賴於下屬們的辛勤勞動，新生呣哩占據了原有的生態位，也即與血係貴族，理念派閥領袖對應的統治階層位置，而且廣泛地進入到各個等級、各個種族當中，實行潛移默化的支配。
【典範】的實際教義，是對高位生命的趨同，貶低自我並舍棄掉令人不滿的現實，由對自身及他人半強製的、強製的人身放棄，來實現某種駭人聽聞的“躍升”。
好比是信徒舍棄自我，通過奉獻去祈求神祗的寬恕那樣——卡塔茲對呣哩漫長生命與莫測智識的憧憬，在精神力量的影響下化作崇拜。
隻不過，它們崇拜的東西絕非什麼神魔，而是由蒼藍魔力和欣狂概念力量構築的虛幻神龕，實質近似於邪祟，傾向於毀滅和自毀的異常精神聚合體，某種癌變贅生物。
“唔，長得真壯。”
精神海洋中，亞瑟明顯能感同身受地體會到，【沉沒意誌】的歡愉和興奮。
它的精神聚合為整體，把分布在恒星係間稀疏的精神意誌統合，組成某種比它的主人還要龐大上百倍的實體。
實體每分每秒都在擴大，蠶食純種卡塔茲人的統合精神部分。
後者在連續的戰亂中遭到重創，沒有全盛期十分之一的力量，甚至無法做出什麼像樣的抵抗。
不知從哪一刻起，亞瑟掌握了卡塔茲文明核心部分的成員和資產。
服從於他的呣哩，還有呣哩支配的卡塔茲。
主要派閥的對星武器。
還有最重要的，以卡塔茲死者為養料賺取到的位麵認知，武道完善，戰鬥體驗。
“加快進度，統合掉所有能利用的卡塔茲資源，我要它們的血肉和思念全部為我所用。”
“另外，你們儘快從內部挑選出最優秀的100隻個體，送到【阿祖斯】來。”
簡單下達命令後，亞瑟中斷聯係。
【沉沒意誌】成長的速度，還有它們脫離掌控的速度，比他預期的要快得多。
隨著【沉沒意誌】的壯大，它們與自己這個最初的創造的聯係也變得單薄，意誌集合體內部孕育出的全新智能，恐怕會遠遠超出想象。
它的極限在於卡塔茲族群和【白玉七】物質供給的限度，目前還遠遠沒成長到上限。
純粹繁殖行為是拔苗助長，長期奴役控製卡塔茲作為外部軀體才是正道。
眼下，卡塔茲文明受創太重，要再度回到占據整個恒星係的水平，需要數百年時間，等它占據現有生物族群後，成長會迅速減緩下來，陷入停滯。
即便如此，亞瑟也稍稍感到掌控得有些力不從心。
外力終究是外力，無法如臂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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