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我,亞瑟必定在附近,可我找不到,唯一的解釋是藏起來了,正在暗中觀察情況。”
“被害妄想症?我剛剛找到這艘土著的戰艦,被你說成是藏。”
聞言,遠在另一邊的多米似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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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裝,這艘大家夥是你的,因為我感覺不到你有注意力分散在它身上,說明對其已經完全了解掌控。”
亞瑟同樣回以嗤笑。
“還在套我話,隔著此等時空距離,用共鳴反應傳些許神念過來,還想觀察到我的反應細節?”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兩股精神意誌在單薄的共鳴作用中交錯而過,亞瑟試圖往前方的時空探知。
探出去的意識僅僅維持了一瞬,立刻被回過頭來的銳利意誌斬滅。
“咦?為什麼精神力如此羸弱,到了這個地步還在用傀儡和我交流嗎?不愧是你啊,卑鄙狡猾的權限者。”
沒有回話,亞瑟不可能透露自己真實的狀態。
不過,借助剛才的一瞥,已經能夠確定多米此時身在何處。
真是意外的近啊……
處心積慮組建情報網絡,最後反倒成了武力手段,情報本身則不期而至。
命運不可捉摸?
錯,是命運殘酷無情,要看我們血濺當場,要兩人中必定有一個去死啊!
硬的東西,注定要去和其他硬的東西對撞,直至裝得粉碎,此乃絕對的天理、法則,無法逃脫的宿命。
“不說話了?不想透露更多情報?”
“無所謂的,我現在就去找你。”
“本來,一切還好好的,我沒什麼積極的念頭,不過是在順應因果,行我必行的道路。”
亞瑟抬了抬眼。
“現在變了?”
“……沒錯。”
“我想在,非常,非常,非常想,斬你。”
“大概是【殼仙】動了手腳,也有可能,你生來就是要被我斬的……哪裡,不用感到難過,很多生命生來注定要被我斬,這構成了它們全部的存在意義。”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
“死亡不可抗拒,死亡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也沒什麼好怕的。”
共鳴中,兩道不同色彩的意誌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像最親密地戀人般貼近,然後撕裂和宰殺,而後雙雙破裂成紊亂碎塊。
“多米。”
“怎麼了,我的朋友,我記得你最喜歡用的稱呼是‘我親愛的朋友’,現在我也這麼稱呼你。”
“等我殺了你,我會好好享用。”
“美食家不會浪費任何美食,更何況是最完美的食材。”
“嘻嘻嘻,你真是……吸溜……我夢想中的食材,即使是【天晴魚】都無法比擬。”
“我要吃……吃呀……”
無法停止地戰栗,亞瑟睜大眼睛,滿臉興奮,唇齒間滴下唾液,不經意地間展現出往生種真實的一麵。
能彌補無儘空虛的,唯有對多姿多彩生靈思念之吞食,體驗他人度過的人生。
和擁有漫長生命閱曆,曾是位麵之子,擁有無與倫比強大實力的紅雀劍相比,以前吞食過的思念,簡直是些毫無亮點的廚餘垃圾。
“喂,沒有人說過你很惡心嗎?”
“說什麼呢,我遵守各項餐桌禮儀。”
說著他釋放灰霧,侵入到母艦核心區域,把能量核心完全包裹起來,主動切斷共鳴。
在兩邊交流的同時,多米暗中不斷增加傳輸過來的神念,企圖增加對這邊戰爭手段的認識。
為了避免提前展露虛實,亞瑟不願同樣用神念阻止,隻得出手施展物質能量手段,強行斷開聯係。
考慮到之後還有可能發生共鳴,產生某些無法預料的情況,他必須再分出部分精力時刻照看能量核心,自身實力必定再度受到削弱。
光從能量反應上,現在的亞瑟和剛剛突破到千騎士的狀態差不多,橫向對比蒼藍泡沫超王級,疊加上新領悟的戰鬥技巧能力壓其他超王級,僅此而已。
無數漆黑異常生物體包裹著紅色外殼,亞瑟虛弱的肉體落回到被子體艦船重重包圍的母艦內部,意識沉入意識深處,鏈接越發躁動的【沉沒意誌】,下令讓所有能操控武裝人員和武裝單位的呣哩前來參戰,無論遠近強弱。
接下來,是賭上一切的死鬥,勝者贏得所有,敗者淪為養料,顧不上什麼長遠利益發展。
即使把整個卡塔茲文明當作戰爭耗材打光,把新生的呣哩族群打到絕種,也必須贏下來!
感受到亞瑟意誌中對自身不利的部分,【典範】呣哩們躁動不安,但它們遠遠沒到能脫離【執炬者】影響的程度。
呣哩們身體每個最微小的部分都深深刻入了服從的意識,也許再繁衍個百千代能消除掉大半,可絕不是現在。
作為獲得嶄新生存繁衍機遇的代價,它們不得不屈從於創造者的意誌,操控卡塔茲駕駛戰艦和機體,奔赴十死無生的戰場。
亞瑟躺入封閉的睡眠艙內,合上密封,閉上雙眼,身體靜靜臥在散發熒光的液體中,黑發不斷脫離出來,又被清潔係統掃除。
翻騰著隆·天花非人麵龐的球體在睡眠艙周圍調皮地飛旋,異常活躍。
接下來,亞瑟將會總攬全局,操控所有能控製的外部力量,同時停止自身軀體的所有生命活動和能量反應,藏身於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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