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狂犬病還是失心瘋?”
紅雀道子身上,就同時具備著自己所沒有的成熟和……幼稚。
成熟是因為虛長數百年歲月,幼稚,則是自己早已拋棄而他沒有拋棄的部分。
將“效率”視作美學,或許,早已經失去了美的基礎,毫無從容,缺乏自由和藝術性。
說白了,是底層受苦受難者會有的特征。
急迫,強硬,不擇手段。
沒有明天。
有餘地貫徹非效率生存方式的人,是茫茫眾生中最自由的那一小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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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王侯將相到普通人,從人到最低等的真核生物,當沒有任何能表達自由的選擇餘地存在時,生物隻剩下生存這唯一的目的。
貴族式的美學、超凡者的風格,和生存目的背道而馳,皆因他們有資格懸置生存需求。
“我看……”
“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多米燃燒的修長身體一頓,隻看到亞瑟的臉龐在眼前飛速放大,邪異狂放,露出雪白牙齒。
止息劍技帶有極強的衝擊力,但速度比其他劍技來得更緩,等於是放棄了自身最大的優勢。
簡而言之,不是明智之舉。
都快燒死了,為什麼還理所當然地默認自己可以生存下去?
兩個以恐怖速度狂奔的人體相撞,亞瑟以果凍般的姿勢晃過,以右肩承受劍柄衝撞。
血肉如同高空墜落的玻璃,碎成無數塊,然後被緊隨而至的火焰吞沒。
另一邊,亞瑟殘存的左臂全體筋肉,攔腰抱住多米的整個軀乾,要融入到自己體內。
壓扁!
內嵌!
兩者相撞的真正衝擊完全滲入其體內。
【暴怒】狀態將兩者的瞬時爆發力拉到同一水平線,而多米要在打擊技的對決中勝過亞瑟,便絕無可能。
“【墨人流·阿拉巴頓】”
琉璃火瘋狂撕咬密織的灰霧重甲,但在撞擊的極短時間內難以有所作為。
聖火無物不焚,接觸時間稍微延長就會不可避免地受創。亞瑟吸取了之前交手的教訓,把交互時間縮到最短。
鮮血湧上體表,多米艱難掙紮了兩下,提著的劍柄無力垂落,最後被整個壓爆。
紅白二色鳳凰展翅,磅礴能量彙聚到亞瑟頭頂,重新凝聚身體的同時揮劍下斬。
沒有停歇,不給自己回氣時間,被重創了還要繼續追擊。
當慣了強者的人,會執著於不斷地逆向思考,激流勇進。
煌煌劍勢,光芒無限延展,力量龐大有餘,凝聚程度不足,缺乏銳利感。
開戰至今,多米的劍術越來越鬆散,攻擊麵越來越大,證明他的控劍能力確實在下降。
燃燒思念的感覺,很痛苦。
所有的自我和記憶,艱難積累下來的技術,身體和人格,全部在遠去。
哢——
亞瑟偏頭用嘴咬住光劍,讓它勉強停留在咬合肌的位置,沒有把頭整個分斷。
抬腿,踢如炮彈飛出,正中多米未成形的腹部,灰霧強行逼開大量回流的火焰。
口牙再控製不住劍勢,大半邊炸開,亞瑟的雙拳同時折躍轟殺,命中火焰核心,再度阻止恢複。
他要找機會下死手了。
僅僅用到單個姿態,已經能全麵壓製多米,不可能如此順利。
可那又如何呢,死人是沒有翻盤能力的,不管有哪種後手底牌,先打死再說。
他不是什麼【願人神】嗎?
受到位麵眷顧的天生神祗,擁有足以匹敵罪衍的強大底力。
“我不會再用那種力量。”
似乎看出亞瑟的想法,多米模糊的身形發出沉悶的意誌之音。
“敗你,紅雀劍足矣。”
“活在夢裡呢,狗。”
灰霧和琉璃火交織,亞瑟挺身前進,背後肌肉擠壓成類似七星瓢蟲甲殼的獨特結構,為他提供火箭般強大推動力。
巨臂砸下,空間扭曲成麻花狀,瘋狂的巨臂搗入火中,蠻橫撕開表層琉璃火。
火焰被洞穿的同時,虛幻雙手握住凝若實質的光劍,刺入亞瑟側腹,劍尖從背後穿出,整個貫穿而過。
“哈!”
傷口中爆發出井噴般的狂暴灰霧洪流,強行對抗四麵八方湧來的琉璃火。
亞瑟額頭上的赤紅光縷消失,被凶狂戰意充斥的雙眼恢複寧靜,進入到空無死寂的狀態,仿佛回歸那宇宙誕生原初的時刻。
【死寂】
“既然不肯乖乖去死,那就由我來幫你一把好了。”
“送你最後一程!”
洶湧灰霧在琉璃火中化作癲狂灰色巨臉,空洞虛無眼眶中迸發出深邃寒意。
灰霧將火焰巨人的肚腩撐得老大,拉長麵孔企圖一舉把它撐破。
手法雖然粗暴,但對被逼上絕路的道人來說,極其有效。
每次出劍,每次大功率的對撞,都在讓他遠離現世,喪失對自我的把控。
讓他離真正的死亡越來越近。
繼續對抗下去,在徹底熔煉亞瑟以前,多米會先一步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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