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童詔把麵包車開了過來。
項越率先坐到副駕駛,其他七個兄弟往麵包車上擠。
麵包車本來就不大,七個大男人擠在一起,場麵瞬間滑稽起來。
“彆動,我快掉下去了。”連虎半個屁股懸在車門外,正在使勁向裡扒拉。
童詔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項越也回頭(¬_¬),嘴角抽了抽。“行了,趕緊關門。”
好不容易關上車門,麵包車晃晃悠悠得啟動,
時不時傳來幾聲哀嚎和抱怨,夾雜著幾句“你壓我頭發了”“誰放屁了”。
十五分鐘後,童詔停車。
車門剛開,七個大男人像是壓縮的彈簧,“噗噗噗”地從車裡彈了出來。
“這是...馬戲團的車?”一個路過的大媽嘀咕著,手上的菜籃子差點掉在地上。
“哎呦,壓縮包啊。”一個小夥掏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幾人下車後,一個個伸胳膊蹬腿,活動著發麻的身體。
連虎委屈的摸著自己的光頭,“車頂太矮,腦袋都撞出包了。”
【發線美】的招牌在風中搖搖欲墜,隻有兩個字亮著。
項越剛推開門,就被發膠味嗆退三步。
“歡迎光...臥槽!”染著七彩鸚鵡頭的tony手一抖,“項、項哥!這個月保護費交過了啊!”
項越剛要解釋,連虎突然&34;啪&34;,亮出童詔手繪的清單。
“給項哥燙...”他銅鈴眼瞪著潦草字跡,“這字念啥?獅子頭?”
“燙你媽!”
項越揪住連虎的耳朵,“這他媽念錫紙燙!不是獅子頭!”
他掃過兄弟們躍躍欲試的臉:“全給老子染黑!剪短!”
tony老師微微顫抖,舉起染發刷:“項哥,要不給大哥們留個閃電紋...”
“留個屁!”項越把童詔按上洗頭椅,“按勞改犯標準剪!”
三小時後,項越剪了個前刺,其餘幾個板寸頭、全部蹲在商貿城門口。
鞏沙摸著泛青的頭皮嘟囔:“涼颼颼的,跟剝了殼的皮蛋似的。”
商貿城二樓的&34;富貴鳥男裝&34;掛著&34;清倉大甩賣&34;橫幅,
項越踹開試衣間門,對營業員說道:“每人兩套西裝!要耐造的!”
幾個營業員努力克服內心的恐懼,按照尺寸配齊了衣服。
連虎摸著光頭嘟囔:“越哥,這布料紮得慌...”
他粗糙的手指勾著麵料,勾出幾根線頭。
“紮就對了!”項越扯開衣領標簽,標價199,“打折貨還能給你穿真絲的?”
童詔舉著小本本穿梭在貨架間:“虎哥肩寬xx,建議選xxx...”
疤蛇鬼鬼祟祟的向店外走。
項越揪住想跑的疤蛇,“你他媽躲什麼?”
疤蛇勾著領帶,“越哥,這玩意勒脖子,像上吊...”
“這叫儀式感!”項越把領帶係成紅領巾結,“再動給你換成麻繩!”
他看了眼連虎拉不上的褲子,轉頭衝店員吼道:“所有褲子加鬆緊帶!要能劈叉的!”
連虎好不容易拉上褲子,又開始往新褲子上掛褲鏈。
項越徹底崩潰:“誰再往褲子上掛零碎,老子親自給他腿卸了!”
半小時後,一群西裝暴徒杵在試衣鏡前。
童詔點點頭,“有電影裡那味了,接下來該培訓站姿,高級黑社會都是...”
“培你大爺!”項越用衣架拍直疤蛇的駝背,
他用衣架尖戳著疤蛇的後腰,“誰再勾肩搭背,老子給他脊椎焊鋼筋!”
幾人瞬間站的筆直,更顯凶狠,西裝店外的顧客作鳥獸散。
保安握著對講機縮在後麵,“b區發現可疑團夥!疑似越獄人員采購裝備!”
保安心裡很慌,隻能不停地叫支援,
一個月工資1000,誰能拿命拚啊!
連虎在西裝店走來走去,光頭反光出刺目光斑,照得隔壁女裝店試衣間姑娘尖叫起來,
“啊!老公!有變態用反光鏡偷看!”
她男友聽到,立馬抄起衣架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