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氣氛就沒那麼友好了。
鎮溪區台球室。
這裡是鎮溪區有名的大混子,衛高的據點。
台球室內彌漫著煙味,地麵上散落著煙頭,還混雜著一些不明汙漬。
球杆橫七豎八地靠在牆上。
一個穿著立領風衣的年輕男人,捂著鼻子,快步走進台球室。
“你們老大呢?”他皺著眉頭,朝門邊染著黃毛的小混混問道。
“前麵左拐,包廂。”黃毛漫不經心地指了指方向。
男人大步邁向包廂,推開門,
看見衛高坐在裡邊,正和妹子切磋“球”技。
男人更氣了,自己都急死了,這個大混子還在玩女人!
“衛高,你怎麼辦事的。”年輕男人大聲訓斥道。
衛高收回轉球的手,抬眼看了一眼男人,不屑地道,
“你是以什麼身份這樣和我說話,你給錢,我辦事,我就問你事辦沒辦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煙,慢悠悠地點上,深吸了一口。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搞大了,讓你去嚇嚇他們,你整出爆炸,你想死可彆拖累我!”
年輕人氣得滿臉通紅,雙手緊握成拳。
衛高的臉色變了。
他心裡清楚這事確實辦砸了,
手底下人都是廢物,隻是讓他們整點小動靜,嚇嚇人。
這兩個蠢貨居然燒到了化糞池!
他轉動著手中的zippo:“爆炸的事真不怪我的人,他們不知道有化糞池...”
“給你三天!我要看到那個救火的學生滾出槐花巷,他不走,其他人不會妥協,都指望英雄呢!”
年輕人說著,從包裡拿出一遝錢,重重地拍在台球桌上,轉身離開。
“草,拽什麼拽!”衛高看著年輕人離去的背影,低聲咒罵。
他一把拉過身旁瑟瑟發抖的瀉火工具。
“唔...唔...衛哥。”
......
兩天後,
項越生無可戀地躺在病床上。
隔壁床傳來連虎吸溜口水的吧唧聲。
枕頭上洇出巴掌大的深色痕跡,看得項越頭皮發麻。
他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每天在病房裡迎來送往,嘴都笑麻了。
“阿詔,阿詔啊!我要出院!!!”他雙目空洞地瞪著天花板嚎叫。
童詔拎著塑料袋走進來,勸道,
“越哥,彆嚎了,主任說再觀察觀察......”
他把袋子提到項越跟前:“街坊送來的土雞蛋,說給你補補。”
項越瞧了眼雞蛋,嘴角翹起。
隨即又擺下臉,
“觀察個屁!”
項越扯開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腿上紗布邊緣泛著淡黃。
“昨天婦聯主任,帶著八個廣場舞大媽來唱紅歌送溫暖,差點把我耳膜震破。”
他指著床頭櫃上摞成小山的補品,“還有這些紅棗枸杞,當我是坐月子呢?”
項越突然站起來,傷口被牽扯得火辣辣疼。
他齜牙咧嘴地套上牛仔褲,
“你去辦手續,我現在就要走。”
又過了十分鐘,童詔拗不過項越的碎碎念,妥協在項越的淫威之下。
兩人走到走廊,
“叮咚”電梯門打開。
一大波人從電梯湧出來,
領頭人手裡拿著“見義勇為”的錦旗,刺的項越眼睛疼。
又來了,還好他跑的快。
他給了童詔一個得瑟的眼神。
貓著腰,一聲不吭的閃進電梯。
一進電梯,項越迫不及待按下一樓的按鈕,又趕忙按了下關門鍵。
項越坐在一樓椅子上,等著童詔把車開來。
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黃毛正拿著小靈通撥號,他壓低聲音道,
“衛哥,那個學生出去了。”
......
槐花巷的院牆爬滿青苔,項越推開院門。
飯菜的香氣彌漫在院子裡,兄弟們正在排隊吃飯。
聽到開門聲,兄弟們集體回頭,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項越身上。
“越哥!”人群中,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