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坤叔帶著人提前到了金鼎樓。
他剛到大廳,大堂經理諂媚的迎上去。
“坤叔,冷菜都給您上好了,今兒開茅台還是五糧液?”
坤叔擺了擺手:“存的那箱劍南春,對了,今天沒其他道上兄弟吧?”
昨天唐裝男回了唐宮、就把項越的態度彙報給坤叔了。
坤叔老了,惜命的很。
他有點擔心項越年少輕狂,今天會不給他麵子。
今天萬一起了爭執,這些小崽子屬瘋狗的,下手沒數。
自己都這把年紀了,可不能陰溝裡翻船。
隻要項越不把手底下人都帶來,那就沒事,他也帶了十來個人,能控製住局麵。
聽了坤叔的話,經理腦海裡閃過項越等人的身影。
隨後又搖了搖頭,瞎想什麼呢,那是劇組,男的酷女的美!
他賠著笑向坤叔遞煙:“瞧您說的,咱這兒正經酒樓,沒有其他人。”
坤叔點頭,帶人上了電梯。
天字包間裡,幾個人圍著茶台喝茶。
彪哥撞開門闖進來,“坤叔!那姓項的崽子...”
話沒說完,就被坤叔抬手打斷:“等人齊。”
彪哥咬牙,坐到下首。
鎮溪區的老大劉斯第二個到。
他曾經帶過衛高,項越把衛高搞進去了,也算打了他的臉,所以他今天也來了。
劉斯剛從碼頭過來,皮夾克上還沾著魚鱗:“要我說,把那小逼崽子綁漁船上,吹三天江風就老實了!”
彪哥一聽眼睛亮了,他慢慢挪到劉斯身邊,迎合著。
坤叔瞄了他們一眼,也不言語,今天的局,他隻要不發話,劉斯就不敢動手,也就是嘴上找點便宜。
在江湖上,老江湖其實沒那麼可怕,大家努力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拚出頭,人擁有的東西多了,也就惜命了。
最怕遇到的,反而是項越這種愣頭青,初出茅廬,一窮二白的,敢打敢殺隻想混個名堂出來。
另一邊,牡丹廳裡,已經開始走菜。
項越走到台上,舉起酒杯。
“不老生常談了,這杯敬所有人,為了我們的明天,乾杯。”
說罷,項越仰頭一飲而儘。
台下沸騰,所有人崇拜的看向項越。
一個月前還在私房菜館,現在已經坐在金鼎樓了,所有人都堅信,隻要跟著項越,必將前程似錦。
全公司八十幾號人皆起身,乾掉杯中酒。
項越和童詔交待了幾句,便帶著連虎和祝州去了天字包間。
項越剛推開門,就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吆,項警官來啦?所有人就等你,你遲到了知道嗎?”劉斯直接發難。
項越笑眯眯,直接拉著連虎和祝州坐下,開口就是胡謅,“哦,剛剛在除暴安良,耽誤了會。”
等等!項越在說什麼!坤叔等人都覺得聽錯了。
黑社會、除暴安良,這兩個詞怎麼連在一起的?自己除自己?
劉斯拍桌:“項越你不要貧嘴,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輩,態度放尊重點。”
項越:“哦。”
劉斯氣抖冷,黑社會也受不了冷暴力,他起身就要動手。
坤叔的手指扣在桌子上:“先吃飯,都不要衝動。”
劉斯緊了緊拳頭,咬牙坐下。
項越倒是輕鬆,他在幫連虎和祝州夾菜。
傻虎子,上去就夾肘子,這玩意值幾個錢!
項越直接把澳龍整個夾連虎碗裡,順帶幫祝州拿了兩個大閘蟹。
彪哥看不得項越自在,嘲諷道:“餓死鬼投胎啊!”
項越眼神冷了下來,他的手按住轉盤:“坤叔,您這飯局,連口熱乎菜都不讓吃?”
坤叔狠狠瞪了彪哥一眼:“彪子,你再找事,就自己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