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低下頭不說話,眼睛死死盯著地麵。
祝元良把三張支票複印件在桌上排成一排,指著最右邊那張日期最近的,厲聲道,
“這張,不出意外,是你這次為了擺平項越,塞給坤叔的吧。”
祝元良手指敲在另兩張複印件上,
“那麼,這兩張又是為了什麼?”
彪哥喉結滾動,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都...都是道上兄弟鬨彆扭,請坤叔說和說和。”
小陳聽了,頓時火冒三丈,敵人非但不投降,還敢向他挑釁!
“說和需要給十萬?坤叔的嘴是鍍了金,還是鑲了鑽?”
“現在物價漲嘛...”彪哥扯出個比哭難看的笑,“再說了,坤叔畢竟是唐宮的人,出場費...比較貴。”
祝元良眯起眼睛,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嘲諷道,
“說和完對方就再也沒鬨過?坤叔這調解水平可以去聯合國當大使了。”
彪哥再度陷入沉默,他腦海中浮現出坤叔那張陰沉的臉:“你那點小事真要進去了,最多判五年,亂講話可是十年起。”
石膏腿的麻藥勁好像過了,骨頭縫裡都透著疼。
他打了個寒磣,突然梗起脖子,決絕道:“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們有本事找坤叔對質啊!”
祝元良狠狠合上文件夾:“小陳,給我撬開他的嘴。”
.......
唐宮茶室裡飄著艾草味。
坤叔癱在紅木榻上,年輕技師剛把他背上的淤青揉開。
手機在茶盤上不停的響,“阿刑”兩個字在屏幕上一直閃爍。
一旁候著的小弟,趕忙拿起手機遞給坤叔。
坤叔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
“坤叔,看到項越去了槐花巷一趟,他們人多,我沒敢靠近,不知道他們在乾嘛。”電話那頭,刑勇壓著嗓子。
坤叔攥著手裡的貔貅,沉聲道:“好,知道了,你繼續盯著項越,明天他要是出了學校,立馬通知我!”
坤叔掛斷電話,往腰後塞了個暖水袋,昨天被童詔推在地上,尾巴骨現在還隱隱作痛。
另一邊,項越帶著兄弟們準備回洪星。
槐花巷這裡留幾個兄弟守著就行,明天再來收拾舒家那兩個老甲魚。
車子行駛到半路,疤蛇又開始搗鼓後視鏡,不停調角度。
連虎衝駕駛座椅蹬了一腳,嚷嚷道:“照鏡子找媳婦呢?”
“再調把你眼珠子摳下來當球踢!不能開就讓詔哥開。”
疤蛇被吼的手抖了一下,他又看了幾眼後視鏡,猶猶豫豫說道,
“越哥,後麵有輛車,好像跟了我們一路了。”
“哪輛?”童詔問道。
“那輛黑色桑塔納,車牌328。”
童詔順著後視鏡觀察,很快說道:“越哥,好像是上次來送請柬的唐裝男。”
“穿這身跟蹤,坤叔是嫌他不夠顯眼?”項越頭都沒抬。
連虎一聽,立馬來勁,直接從車窗伸出腦袋,
“疤蛇,停車,我下去把他輪胎卸了。”
“停個屁!”童詔推了推眼鏡,“《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六條明確規定...”
項越撫額,媽的,手底下人要麼是文盲,要麼是書呆子,不能互補一下嘛!
他一把將連虎拽了回來:“疤蛇,彆聽虎子的,前麵拐彎去菜市場!”
“不是回學校?”連虎懵懵地撓頭。
“買點菜,晚上喝酒。”項越回道。
很快,帕薩特停在菜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