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項越帶鞏沙去河裡洗澡,用剪刀幫他修剪頭發。
到孤兒院要回檔案,找村長幫他上了戶口。
鞏沙自己也很努力,每天都去撿垃圾,賣了錢會一起買吃的,交書本費,和大夥一起上學。
房可兒看著童詔從錢包裡抽出張照片:四個男孩蹲在水泥管裡分食泡麵。
“這就是老幺曾經的家。”童詔把照片放回錢包,
“這麼多年,我們都不想讓老幺接觸太多黑暗的事,就是知道他心裡藏著魔鬼,真論瘋勁,我們都比不上他。”
“可兒,”童詔突然轉身,眼神堅定,“幫我件事。”
“什麼?”房可兒慌忙擦淚。
“一起收集和聯勝在香江的所有產業。”童詔掏出筆記本,寫寫畫畫,
“尤其是碼頭和倉庫。如果鞏沙他們出事,”他頓了頓,“我不能讓他們白死。”
房可兒看著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火。
瘋的何止是鞏沙,他們這幫人沒一個正常的,都是天地同壽的選手。
而項越,是唯一能壓製他們的人。
......
十一點半,香江國際機場到達廳。
鞏沙貼著柱子站著,他穿了件黑色衛衣,帽簷遮住半張臉。
鞏沙摸出手機,給童詔發了條短信:“詔哥,彆學我,你要活著。”信息發送成功。
他又到草稿箱裡刪除了打好的信息,
“如果我死了,把我埋在越哥老家的山上,這樣我就能看著他回家。”
不會死的,他一定能救出越哥!
疤蛇的電話進來,鞏沙接通放在耳邊。
“老沙,兄弟們都到了,現在出來找你。”
他抬頭掃過出口處的人群。
六十個壯漢排著隊走出閘機,驚得接機人群自動讓開條道。
鞏沙快步上前。
“沙哥。”六十道聲音同時響起。
人群下意識低頭,帶小孩的婦人將孩子的臉按進肩頭,小孩的哭鬨聲卡在喉嚨裡。
鞏沙點點頭,帶著兄弟們離開。
停車場裡兩輛大巴打著雙閃,司機看到鞏沙過來,慌忙掐滅煙頭。
六十個人,沒人說話也沒人嬉笑,每個人眼裡都是冰冷的殺意。
鞏沙帶著兄弟們上車,後座放著幾個袋子。
疤蛇扒開袋子,倒吸了口涼氣。
幾十把消防斧纏著防滑膠帶,射釘槍和釘子碼的整整齊齊,還有一堆鋼管兩頭焊著大號齒輪。
最後一個袋子是全是對講機。
“老沙你他媽真是個天才!哪搞來的?”
鞏沙:“有錢就行,彆廢話了,先去吃飯,吃飽了再搏命。”
他踹了腳駕駛座:“旺角,昌記。”
下午一點,大巴停在“昌記茶餐廳”門口。
茶餐廳的玻璃上映出六十道黑影。
老板手裡的計算器落在櫃台上:“各...各位食乜?”
鞏沙直接甩下一疊港幣:“包場,不準接待彆的客人。”
老板看著鞏沙身後黑壓壓的壯漢,哆嗦著關上店門:“您、您放心,絕不讓外人進來。”
不鏽鋼樓梯被踩得嘎吱響。
二毛摸著焊了齒輪的鋼管,突然笑出聲:“像不像當年搶地盤?咱們好久沒乾仗了。”